“怎麽了?怎麽哭了?”千尧见他突然哭了,一颗心瞬间提起。
毕竟小穗子有多坚强他是知道的。
如果不是出了什麽大事,他绝不会这样,因此瞬间急了,“到底怎麽了?你快告诉我,是不是被人欺负了?”
“不是。”小穗子哭了一会儿,这才终于控制住了情绪,用袖子擦了擦眼泪,擡起头道。
“不是我,是陆少爷,他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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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砚洲?
千尧已经许久没有听过这个名字,因此骤然听见小穗子提起,不免有些惊讶。
自从围场逃跑那次,他们被发现後陆砚洲不是被打了六十大板永远不许入宫了吗?
怎麽还会出事?陆砚洲可是陆家的人,不应该有陆家庇护吗?
于是连忙问道:“他怎麽了?”
然後就听小穗子道:“自从围场之後我便没了陆少爷的消息,宫中有消息灵通之人,所以我一直在悄悄打听,但一直没什麽收获,直到昨日才终于有了他的一些消息,阿尧,你还记得之前陛下遇刺之事吗?”
“遇刺?”他自然是记得的。
当时岐岸一夜未归,千尧担心了一整夜。
可是这和陆砚洲有什麽关系,总不能是他去行刺的吧?
小穗子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连忙摇头道:“不是他,只是这件事干系重大,牵扯极广,所有和行刺者有关的人皆被调查。”
千尧听到这儿瞬间意识到了什麽,心中闪过一丝不妙,“陆砚洲和行刺的人有关系吗?”
“没有。”小穗子一听立刻反驳。
随即不知想到了什麽,愤愤道:“但不知为何,那刺客行刺前一日,特意去见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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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尧来到思明殿的时候岐岸正在批折子。
“怎麽这会儿过来了?”岐岸说着示意他过去。
千尧见状连忙走了过去,然後被他拉到身旁坐下。
今日的奏折似乎格外多,因此岐岸并没有像平日里那样逗弄他,而是一边批着奏折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他说着话。
“喝完药好些了吗?”
“好多了,谢陛下。”
“嗯,中午想吃什麽?自己去和小安子报,让御膳房做。”
“奴才想喝素烩汤。”
岐岸闻言,目光从面前的奏折上移开了片刻,转头看向他,“看来那药果然有用,有胃口了。”
“是。”千尧说着,立刻挤出一个笑。
“甚好,那就继续按时喝。”
“奴才知道了。”
“陛下。”千尧见他心情还不错,因此沉吟了片刻,试探着说,“您昨晚不是问奴才惊惧什麽?”
岐岸闻言,正在批阅奏折的笔微微一顿,然後转过头看向他。
“愿意告诉朕了?”岐岸说着放下了手中的朱笔,伸手握住了他。
“嗯。”千尧点了点头,但神色明显还有些犹豫,“奴才说了您可以不要生气吗?”
岐岸见状笑了一下,把他拉到了怀里,想要让他放下顾虑。
因此故作轻松道:“怎麽还讨价还价?是和朕有关吗?”
千尧闻言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然後就见岐岸正色了起来,和他保证道:“朕不生气,你说吧。”
“就是……从前有一次您突然带奴才去暗狱。”千尧说着不受控制地回忆起了那日暗狱中的所见,眼睛闭了一下。
“从那以後奴才就一直害怕。”
岐岸听到这儿也明白了什麽,擡手摸了摸他的头发,“怕朕会把你丢进去吗?”
“嗯。”千尧点了点头。
然後就听岐岸回道:“不会的。”
岐岸没想到症结居然在这儿,思及此也不免有些後悔,那会儿确实做得有些过。
若是现在岐岸自然不会那麽做,但对于当时的他来说,千尧不过是一个有些趣味的小太监罢了。
想到这儿岐岸擡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背,安抚道:“只有罪大恶极者才会被关在那儿,你可没机会去。”
“比如之前刺杀陛下的人吗?”千尧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