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称它为‘黎明之息‘,象征着一切开始的地方。
无人知道那之後是什麽,海,沙漠,苍穹,或者我们尚未定义的物质。
还有我们未知的智慧种族。
我说的对吗?】
【别问我。】
【你知道一切。因为你就来自冰墙的那边。】
那些似乎憋了很多年没有说话了,他语气有些急迫,嗓音低沉却带着少年人的清脆。
他嘲讽这个,批判那个,让南扶光想到了云天宗平日教授常规早课的老头,时常因为学生太过愚蠢而对谢从人身攻击,指责他饥不择食,什麽笨蛋都收作内门弟子。
南扶光觉得这是读书人的臭毛病,因为肚子里装着墨水,有时候难免清高且迂腐。
好在那声音在一定的唠叨後,停止了喋喋不休,嘲讽的寓意收敛,低语逐渐清晰时,他重重地清了清自己的嗓音,就像是有什麽庄严的事情要宣布——
【宇宙混沌无分天地,世界最初为一片冰原。
冰原被笼罩在‘黎明之息‘内,一切万物生灵皆不存在,直到在某一无可忆述之日,‘黎明之息‘开啓,拥有更高智慧的存在远道而来,他带来与赐予冰墙内文明与新生。】
【……然後事情做了一半,不负责任地走掉了。】
【啧。】
【‘啧‘什麽?抱怨的人怎麽变成了你?】
【你以为只有你被关在某个黑黢黢的地方几千上万年吗?】
南扶光:“?”
这声音倒不是从外界传来的,就好像现在有两位看不见且很有脾气的东西正站在南扶光的肩头,抱着她的脖子,一人伸出半个脑袋隔着她的下巴在吵架——
声音无法屏蔽,越发清晰,吵的要命。
南扶光被他们吵的头疼,想让他们闭上狗嘴,却发现自己连发脾气都不知道冲着谁去。
她好像神识分裂患者。
她决定辰时後(又是辰时)去药阁(甚至是她发誓脑袋被拧下来也不踏进一步的药阁)抓副药吃。
【「唯有神树笼罩天地」怎麽说?说说那棵树。】
【你还真是什麽都不知道。】
【你也说了,我是最後才被他调度过来的。】
【那棵树是意外,没人知道它是怎麽生出来的,事出反常必有妖,它不会是什麽好东西。】
【一切都失控了,对吧?「有神凤与真龙于沙陀裂空树下盘卧而生,从此天地初开,再分阴阳。」这段呢?】
【某人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啊?】
【文明原本以原始又让人安心的速度有条不紊的进行,直到一棵不在计划内的树拔地而起,贯穿三界。
某人自己都不知道那棵树是怎麽回事。
某人既要顺应天道因果发展,又不爽他计划外的东西,于是有了他的初次创造……结果你也看见了,手残又手生捏泥人就老实从兔子捏起,创造出来的东西强大且不听使唤更让人生气。】
【……】
【神凤和真龙塑造成功了,只是他们降世後,迅速与那棵树本源同生,资源互换,同流合污。】
【什麽?】
【神被孤立了。】
【一场酣畅淋漓的翻车。笑死。】
【所以你什麽时候被调度来的?】
【他发现神凤和真龙不听他使唤并和树同流合污他不得不找个立场坚定的外援彻底将树摧毁後。】
【现在我知道你在笑什麽了,确实好笑。】
南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