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那道防火墙的名字,就叫南扶光
车内短暂陷入沉默,只有小黄毛司机还在快乐地追问:“为什麽没人说话?你们都哑巴了吗?”
南扶光并不知道宴歧从哪捡回来的这个过分活泼的孩子,面对提问,她只是一言不发,平静地将手中的那本书还给了黄毛司机。
并且在接下来很长的一段时间内,南教授只是扭着脑袋看向窗外,发呆。
严格的说那应该算不上是发呆,而是一种支离破碎的割裂感。
这种人在而灵魂不在的感觉支配了她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以至于走进研讨会的会议厅时她几乎都还没有回过神来。
宴歧一直跟在她的身边,甚至身为主导者,他做出了如同随行者般一样位于落後她几步的姿态……
当会议厅内大部分人都停下了交谈,面带诧异的转过头来,南扶光能对他们做的只是下意识扬起一个茫然又尴尬的微笑。
“怎麽了?”
跟在她身後人弯下腰,脑袋凑到了她的脑袋旁边。
“那本书上写什麽了?你是最终导致毁灭世界的人?这麽魂不守舍。”
南扶光打了个冷战。
宴歧沉默了下:“我开玩笑的……真的那麽写了?”
南扶光回过头,面无表情地直视了他一眼,所谓玩笑也要被开玩笑的人觉得好笑才叫正经玩笑,一语道破天机这叫戳人家的脊梁骨。
“别问了。”她厌倦道,“看好你的黄毛司机,他现在也能看到那棵树了,你就不怕他逢魔,开着车带着你去撞树?”
“这就是你把你那个小助理带上的原因?”
“她今天试图在淘宝下单三千四百公斤的营养土,你猜她是准备种树,还是准备用来埋我?”
“……”
这也是南扶光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同样是因为莫名其妙的原因看到树,受到了树的精神污染,但她只是看见了各种奇奇怪怪的东西……
可能会被吓疯。
也确实被吓得够呛。
但她没有做出各种奇奇怪怪的举动,至少她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她对此有所疑问,并且跟宴歧说了——
部分小说的角色死于不张嘴自己瞎捉摸,所以在面对知情人的情况下,她选择知无不言丶言无不尽,甚至还要问宴歧,为什麽。
男人闻言脸上却出现了瞬间的……赞叹?
南扶光以为自己看错了,她甚至下意识地垫了垫脚,微微眯起眼试图去看清楚男人脸上的表情。
宴歧:“所谓精神污染,是以让人们心中生出对于那棵树的狂热崇拜与敬畏,甚至迷恋的心,以此为基础发展的精神侵占。”
南扶光:“啊啊?”
宴歧擡了擡下巴:“你不一样。”
南扶光:“哪不一样了?”
宴歧:“你心中有了绝对的信仰……和已经在狂热迷恋的存在。”
他加重了“狂热迷恋”四个字。
南扶光当然没听懂,但只是觉得自己在眼前这位的嘴巴里描述得好似一个不折不扣的变态。
“不好意思?我正在疯狂迷恋着谁?”
男人只是微笑。
她张了张嘴正想反驳他,表示自己是有组织无信仰人群,若说她信什麽,她信五星红旗在东方升起,在她心中飘扬。
尚未来得及嫌弃的让他闭嘴,又听见男人似是而非地叹息:“本来以你的狂热迷恋,眼中融不进一粒沙砾,你应该连那棵树都不应该看得到的。”
南扶光:“?”
宴歧唇角勾了勾,而後无语地垂落下去。
“是宴几安的错。”
“什麽?”
“当然你也有错,你不该让他亲你,雪崩的时候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一个巴掌拍不响。”
“你再胡言乱语,我现在就能让展现给你看一个巴掌拍不拍得响。”
南扶光擡手拍了拍男人的胸口,休闲服下是被掩饰得很好丶手感也很好的结实胸肌,拍上去“咚咚”作响,货真价实。
“他来了。”宴歧说。
白天不讲人晚上不说鬼,宴几安果真在他语落的同一时间踏入了会场,此时此刻正站在门边,远远的望着南扶光。
在南扶光下意转过头去时,识两人的视线有一瞬间的接触,南扶光挪开了目光,不知道为上什麽开始对这个人感到抗拒,或许她潜意识真的信了宴歧的鬼话,把一切的错归咎于一个无辜的路人。
——也不算完全毫无逻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