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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头与报恩(第1页)

行头与报恩

“怎麽样,阿璟可喜欢这套新衣?”

杨画给欧阳璟系好最後一条发带,上下检查着穿着刚送来的新裙的孙女。

欧阳滔与杨画都喜素纹,不仅自己穿的衣物都是简洁款式,给欧阳璟布置的行头也是素色为主。本来杨画还担心欧阳璟会不会更喜欢其他小姑娘身上的活泼花样,可孙女修学仙法之後愈发神清骨秀,白底青卉的裙衫也未掩了豆蔻之华。

“奶奶,这已是今日试的第六套了。”欧阳璟倒是没什麽心情去比较自己身上的衣服好坏,反正杨画给她的衣裳都只挑好的布料,花样又有何所谓?杨画喜欢的她就喜欢,“阿璟觉得这套就很好,奶奶歇歇吧?”

“哪有给孙女挑衣服还嫌累的奶奶?今日可是阿璟十三岁的生辰,这麽好的日子,这几套我还觉得不够呢。”杨画既欣慰又感慨。

一旁候着的阿桔也劝杨画:“我们阿璟小姐如此品貌,这些新衣又都是老夫人亲自挑选的,哪会有不合适一说?待会儿阿聿爷他们就要来了,老夫人还是歇歇吧。”

“是啊。”欧阳璟赶紧搀着杨画坐下,“这些衣服阿璟都很喜欢,奶奶别累着了。”

“也罢,反正春夏秋冬四季衣裳我都给你做了几套新的,等离了家去了神隙院,也不用怕缺衣服穿。”杨画说。

等去了神隙院就得穿着带有防力的法衣了,带着这些衣服也穿不完啊。

不过欧阳璟不会把这些说出来,她知道这些衣服都是杨画的念想。

“一眨眼阿璟就要从渡察司结业了。”杨画拉着欧阳璟的手,颇有不舍地说,“阿璟当年可是只有这麽大呢。”

欧阳璟看着杨画比着的襁褓大小,失笑道:“奶奶说的是阿璟小时候吧?”

“是啊。那年冬日下着厚雪,我就看见你躺在雪里直哭。”杨画回忆着,“装着你的木篮都快被雪淹了边,裹着你的布也薄得很。我把你抱起时就在想,这个娃娃怎麽会这麽小,这麽瘦?”

“我和你爷爷商量着,找到你的亲生父母之前,就把你放在家养着。那时你发了烧,忙了几天才见好。病好了後,你也不哭了。看见谁都笑呵呵的,我就想,这个娃娃的眼睛真亮啊,连岫玉的光也比不上。”

“我和你爷爷就决定,就把你当成亲孙女养着。思来想去,就给你取名为璟。不知你的确切生辰,就挑了个吉日给你。”

杨画看着欧阳璟,仿佛看见了过去十三载的时时刻刻:“我还以为能再多照顾你一段时日呢,可再过几月,阿璟就要去千里之外了……”

“奶奶别伤心,”欧阳璟看见杨画眼里的泪光,连忙安慰道,“阿璟只是去修学,又不是再也不回家了,再也见不到爷爷奶奶了呀。”

“等阿璟学成了,就会申请去做向水府的坐镇修士。就如许川前辈陪伴巧阳长公主一般,会陪在爷爷奶奶身边的。”

杨画拿着锦帕拭了拭眼角,连忙说:“奶奶不是伤心,只是感慨。”

“我家阿璟不再是那个只有一点点大丶连跑跳都要小心看着的娃娃了。”

“除了给你布置新的行头,奶奶竟再也不能为你做些其他的事……”

“我的小阿璟啊……”

“奶奶……”

欧阳璟连忙扶住杨画轻轻颤抖的肩头,她想说些什麽安慰杨画,又陡然发现自己的手掌已能轻松扶住她,原本还算健朗的杨画也已有了消瘦之趋。

欧阳璟想说的,全都堵在了胸口。

立在一边的阿桔也悄悄背过身去,擦拭着眼角。

她看着杨画和欧阳滔收养阿璟小姐,也看着阿璟小姐成长。老爷与老夫人对阿璟小姐的怜爱比对亲孙辈还要多几分,阿璟小姐在渡察司修学,老爷老夫人总是嫌休假日太少,想去与许川仙长说,又忧心会耽误阿璟小姐修学;阿璟小姐又是老爷老夫人子孙辈里最孝顺贴心的,体己之心怕是比二老的独子阿聿爷都厚重。在渡察司学了什麽新的东西,总是会细细地与老爷老夫人展示,每次休假也多是待在二老身旁。如今阿璟小姐即将远行,上天入地的,恐怕没个一年半载是无法回家看望。如何让老夫人不伤感?

“老夫人,阿璟小姐。”门外传来了女侍的声音,“阿聿爷他们到齐了,老爷唤您去呢。”

阿桔赶紧擦净了脸,拿着锦帕回过身来,笑着对杨画与欧阳璟说:“老夫人,您看,阿聿爷他们都来为阿璟小姐庆贺呢。今日是顶好的喜日,可不能让阿璟小姐落泪呀。”

“是啊,阿桔说得对。”杨画用锦帕止住了泪水,笑着对欧阳璟说,“阿璟可不能哭,今日可是阿璟的生辰呢。”

“他们都到了,我们也过去吧。”杨画深深呼吸几次,面上又恢复了平日的慈爱笑容,拉着欧阳璟站起来。

“把阿璟会法术这件事告诉他们,吓他们一跳!”

腊月十二,是欧阳聿那无血脉联系的侄女之生辰。

每年今日,欧阳聿都会带着贺礼回到父母亲家中为欧阳璟庆贺。

欧阳聿对自己这个侄女还算喜欢。他平日庶务繁忙,发妻早逝,鲜有空闲回到老宅里问候父亲母亲。欧阳璟聪敏伶俐,又讨二老喜爱,只要能让父亲母亲高兴,多一个侄女也无可无不可。

现下,这侄女正夹在母亲杨画,与他的长女欧阳迹中间吃饭。欧阳家上下四代,直系只有阿迹一个女眷,欧阳璟的到来让她多了一个姐妹。阿迹本就是个话多的,加上阿迹的独子,也就是他的长孙,跟着阿迹的丈夫出使别国还未归来,今日已缠着欧阳璟与母亲说了好久的话,连吃饭都没个消停。

另一边,他的长子欧阳道一家倒是安静,扶阳府的几年历练似乎并未白费。若不是数年前阿道与李枝芸没管教好他的次孙欧阳理,欺负欧阳璟把她推下水去,父亲欧阳滔也不会大发雷霆,请了圣旨把阿道调离了向水府。如今,阿道和李枝芸原本不安分的性子被磨去了许多,阿理也少了幼时那股纨绔派头,变得老实了些。

只是这份老实也只衬托出了欧阳迹的聒噪,欧阳聿皱眉,出声提醒:“阿迹,用饭时少说些话,别总缠着母亲和阿璟。”

而立之年的欧阳迹保持着稚童心性,对父亲的训诫只是缩了缩脖子:“我这一年在外修地志,许久不见奶奶和阿璟,想得紧嘛。”

“无妨的,”杨画发了话,“阿迹说的地方志事很有趣,我想多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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