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净理缓慢蜷回手指。
松开,唇间一甜。
过分暧昧亲近的动作,令她浑身都不自在,退後几步过後,身体贴在了窗边。
她转身开窗。新鲜的风透进来,纷飞落叶停在窗台,将混乱尽数理清。
“我想出去。”她说。
“去哪里?”身後,江净理问。
“去哪里都好。”
她的声音轻飘飘地,恍然意识到什麽——她在逐渐丧失自由。她自认为最好的朋友,正在剥夺她最想要的自由。
“这几天,我想不清我们为什麽会变成这样。但我想说,这样不对。”
她低垂眼睛,转过身,对上了江净理的视线,“所以如果之前,我有做了什麽让你误会…”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声笑所打断。
江净理在笑,很轻,连眉眼都柔淡了起来,“阮柚。”
目光交汇。
“你对我好残忍。”
他自嘲地说,
一句话,就将过去否定。
他站在那里,房间空气还留存她的气息。他不知餍足的想要汲取她的美好,却到最後,被刺的鲜血淋漓。
连半分爱意都不愿施舍。
阮柚没有听懂。莫名地,她感受到对方的黯淡,很短暂,就像是幻觉。
江净理如此说着,眼神却清明一片,
“我想要你,就是这麽简单。”
他说。
“可我不喜欢你。”
阮柚无法理解他的执拗,不住地说,“江净理,你是不是有病!”
她觉得江净理变了。
她好想念过去的他。
如今,真的糟糕透了。
他走近,自顾自说下去,“我想和你结婚,想要你的无名指戴上刻有我缩写的戒指。”
手被对方擡起,江净理像是陷入一个编织完美的美好叙述,整个人沉浸其中,“想要一直一直和你在一起。”
阮柚挣脱不来。只得擡头看他,良久说,“我总有一天会离开的。”
他则如梦初醒。
“不会的,不会这样。”
他拥住她,于耳畔字字清晰道,“那就带我一起走,好不好?我只有你了,阮柚,不要留我一个人。”
最後一句,他看她,低沉似乞求。
她完全叫不醒他。
阮柚身型僵僵站着,则听的一阵恍惚。
她有数不清的话想要骂醒他,最後却归于苍白,并非出于沦陷,而是在一开始,她发觉了对方高傲外表下藏匿的脆弱。
仿佛只要一句离开他,就轻而易举能将他击溃。
*
阮柚吹了凉风,病去如抽丝。
浑身虚弱,她只能躺在床上,安静看天花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