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她也没办法再自欺欺人下去。江净理他,一定知道些什麽。只有这,才能解释他先前表现的种种异样。
但就像与黑夜隔着一层砂纸。她小心翼翼不敢轻易戳破,只因为控制不了未知後果。
先走一步看一步吧。
而话语刚说完,靠近的手腕便被对方生生一拉。即使少年手心很凉,但她还是像被忽然烫了下,不由蜷起了手指。
怎麽了?
她身形一顿。
尔後,一道声音再度响起,很平静,听不出什麽情绪。
他提醒她,“你的鞋带松了。”
啊?哦。
阮柚面露恍然,看向不知何时松散的鞋带,道了声谢。
刚准备系鞋带,对方却先一步弯下了腰,垂眼,分明手指娴熟绕过她的鞋带。
一时间,阮柚愣了愣,尔後感觉自己要被周围盯穿了。
她咬了下唇,蜷起的手心有些冒汗,“不用了,不用了,我自己来吧。”
什麽情况。……江净理居然在给他系鞋带!
还是在这麽多人的眼皮子底下。
“别动。你看,又乱了。”他擡起了头,一双眼睛雾沉沉的,带着极淡的笑意。
比起他的平静,她似乎显得反应过度。
他在阮柚复杂且欲言又止目光下,若无其事系好了鞋带。
阮柚明显感觉周围静了静,神色各异。偏当事人最为平静,眉眼疏淡,依旧站在她对面。
她张了张唇,最後,干巴巴地道了声谢。
而恰在这个时候,空气遥遥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
“阮柚,我们该回去了。”
阮柚看了过去,是顾叙在叫她。
他似乎刚来没多久,始终停留在走廊伊始。
阮柚慢半拍地应了声,“好,好啊。”
这就过去!
“那我先走了。”
她看了眼江净理,“我要回去了,再见。”
刚走了一步,江净理却喊住了她。他走近些,遮住了她的视线,“可我还有话想对你说。”
他的语气似乎有些无奈。
阮柚一怔。
“阮柚。”
那道声音再度响了起来,愈发清晰,顾叙似乎走了过来。
“上课快迟到了。”
直到顾叙走近,阮柚才看清他下颌的伤,想起之前听到的消息,心情有些复杂。
“好,还有什麽事麽。”江净理安静片刻,很轻地耸肩,“那是只有我们才能知道的事。他擡了擡唇,只看着阮柚,“但我不急,等下次见面,我再告诉你。”
闻言,阮柚顿时紧张了起来。
他说的应该是有关她暂时不能为人知的秘密。
思及此处,阮柚紧了紧抱在怀里的文件,很轻地嗯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