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体微微颤抖。
那个问题,已经不需要答案了。
我轻笑,说:“你这是,在害怕我麽。”
那把匕首已经游走到他的後颈。
在用力一点,尖锐的刀锋便能刺进去,轻易夺走他的性命。
那个古怪声音已经尖叫许久。
它到底在哪个位置呢?
“不,这只是被刀逼迫後,下意识的生理反应罢了。”他的语气很淡定,完全不像是被刀指使的样子,“没有害怕。”
“是嘛。”我笑着,然而匕首并未移开他的後颈,不经意地说;“真吵。”
那道古怪的声音停滞了几秒後,又爆发出了更加尖锐的叫声。
【啊啊啊不会吧,难道她能听到我的声音?】
他的身体紧绷了瞬间。
我察觉到了,笑了一声,说:“我说的是你的呼吸,和心跳。”
“因为……你离得太近了。”他有些不自在,但他无法向後撤。
毕竟我的匕首还抵在他的後颈。
“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我稍微偏头,“为什麽,你总是来得如此凑巧?”
“因为我心悦你,一直关注你的动静,所以就来得及时。”
他显然是准备好了一套完美的说辞。
但我不信。
以前我可能会相信这套说辞。
现在,说不定,他身上也有着跟那面“镜子”类似的东西,能“看见”我身上发生的事情。
于是,他出现的时机总是恰到好处。
我呼吸微窒。
“你不相信我,对吗?”他看出我的想法,冷静地说,“我无法回答出让尊上您满意的答案,犯下了滔天的罪行,于是以死谢罪,如何?”
我没来得及开口,他便猛地後仰。
电光火石之间,我只能堪堪扭转匕首的方向,在他倒下的一瞬间,扎进床铺。
我被他连带着,跌倒在他身上。
“噗呲”一声,匕首扎透了棉絮。
“尊上不是不相信下臣麽。怎麽,现在连下臣的生死都要干涉。”他淡淡地说。
我本想说,放任他死在我床上会影响风评,可是听到他的语气,说出的话却莫名转了个弯:“你在生气。”
他被气笑出声,说:“我怎麽敢生尊上大人的气呢。”
他这样子确实罕见,印象里他一直都很温柔体贴,很少如此……鲜活?
也许是我长时间的不语让他想到什麽,他摸向我的伤口,语气骤变:“你伤口又裂开了。”
“哦,那就裂开吧。”我无所谓。
不知为何,我感受不到腰侧的疼痛,甚至连大脑也昏昏沉沉。
但他显然不这麽认为。
在我记忆丧失的最後一秒,我好像听到了他的声音:“额头这麽烫还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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