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窒息（第2页）

你加大了力度。一分钟？还是两分钟？

他开始笑。

他的手背青筋爆出，紧握成拳从你身上挪开。只有腰部还在动作。

你知道他开始难受了。

你不想就这麽快结束。你手指放松了力度，往前爬了一点俯身亲吻他。

他腰部停了下来，替换为舌头凶猛进攻。他的舌头急不可待钻进你的口腔，掠夺那里稀薄的空气。

你和他吻得难舍难分。

你突然手指猛地用力！和他分开。他舌头还在下意识伸出，得到的却是最後一点温热的空气。

你们对了个眼神，他脸上笑容咧得更大。

他想要说什麽，却被你紧紧压住喉咙。

他开始断断续续地笑。

随着他的大笑，他古铜色皮肤上的腹部肌肉开始有节奏地放松和收缩。像是在表演一场精彩的舞蹈，肌肉的运动协调而有力同时又不失节奏，展现出了惊人的活力和弹性。

他明明知道这样笑只会加快氧气的消耗。

你手指还在大力地按着他。

汗液从他全身渗出。他浑身的青筋暴起，大腿内侧的肌肉痉挛。

他已经维持不了从容的姿态。他的心脏跳动声快得连你都能听到。他的脸色开始发绀，嘴唇丶指甲和皮肤都隐隐转变为青紫色。

然而越是痛苦，他就笑得越用力，就越硬，越疯狂！

你已经完全不动了。

你看着他的脸都胀紫了也还是在笑。

你用力掐着他的脖子，看着他的脸。以你的力气，想要捏碎他的骨骼轻而易举。你感受着脖子在你手下震动的触感，无法自控的想象着那个画面。

他的颈骨会在你手底下破碎，他的笑容会永久停留在那张脸上。

就算你不用力，只要再这样持续一会儿，他也会活活窒息而死！

你们四目相对。你从他赤红的瞳孔里看见自己痛苦的脸。他脸上的笑越发疯狂，始终没有动作。

他明明知道给你个眼神你就会放手！

你…你…

你松开了手。

他仰躺在那里，剧烈地呼吸，脸色逐渐恢复正常。

“科莉丝。”他声音嘶哑地喊你。

你恶狠狠给了他一巴掌！

说不清道不明的怒火从你心底升起，你忍不住用力掐住他的肩膀晃着他吼道：“你就这麽想要毁灭吗？！毁灭你自己！也毁灭…爱你的人…”

你眼里溢满悲伤。他真的让你伤心。

“科莉丝，”多弗朗明哥直起身，把你搂进怀里。他咳了一声，喉间漫上几丝血腥气。他被你扇得脸都红了，脸上的笑却越发肆无忌惮。他避开了你核心的问题，只说道：“你不会杀我。你已经舍不得杀我了，你爱我。”

你们的身体紧贴，他炽热的呼吸喷洒在你耳边，说出的话却像个诅咒：“你会永生永世永远陪在我身边。”

………

深夜，你穿着睡衣蜷缩坐在琴房的窗台上。你双臂交叠，头枕在胳膊上仰望着窗外的明月。

多弗朗明哥没有来找你，你们暂时都需要分开冷静冷静。

你思绪翻涌。

多弗朗明哥像个巨大的黑洞。浩瀚丶深邃，带着深深的黑暗以及无比的美丽源源不断吸收着周围的一切。

周围的事物被他吸引，向他靠近，然後毁灭。

他带给你血腥丶暴力丶欲望以及……爱。

有那麽一刻，你是真的想杀了他！

天平在你心中逐渐倾斜。善恶的中间存放着你的理想丶你的正义丶你的自我，你所有的一切。

多弗朗明哥站在黑暗的那一端放声大笑，你不由自主向他滑落。

你转身背对着他，努力向上走去。可你走啊走啊，却怎麽也走不到中间。更遥远的彼端散发着微光，你已经看不清那个人的身影。

天使的羽翼是否已经黯淡？

你还在滑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