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对毫无灵根的凡人用,那效果不比妖差多少。
于是乎,这两人就这麽被缚妖绳捆着僵在原地,像是风干过後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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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一幕也尽数收入了萧烬的眼中。
两人丝毫不加以掩饰地站在那连庆阁的围墙之上,俯瞰着风景,里面的人都顾着寻欢作乐,愣是没人注意他们。
符月炳抱着手臂感觉很纳闷,问道:“这块地方也就是公子动动手几下能清场的事情,真的有必要一直盯着她探进内部麽?”
萧烬目光沉静如水,淡然开口:“像这种地方应当不止一处,贸然出手会打草惊蛇,容易截断她的思路。”
“嗯。。。听公子话里的意思是真的想帮她?”符月炳转过头来盯着他。
其实他向来知道他家魔君虽然手段残暴,性格阴晴不定,但都是面对该死之人的。
绝大多数时候还是善良的。
像遇到姜长泠这样的人和事,符月炳也是第一次见,固然不知萧烬是如何看待这女子的行径的。
“能帮便帮吧。”萧烬说话间带着风轻云淡,“有时候觉得,世间上苦难太多了,多些热心善良的人总归是好的。”
符月炳顿时有些狐疑,这还是他认识的魔君吗?
不过他转念回想起萧烬的一生,从他儿时的遭遇开始。。。明明所有的铺垫都像是在为他成为暴君埋下的伏笔,可萧烬却是像是逆行了天意,反而。。。活得更像他自己。
他端详着身旁人的侧脸,分明的轮廓都透露着文绉绉的气息。
很难想象他有时候会冷脸,光靠威压便能压死人的那种,每次还都散发着不怒自威的气场。
“那公子接下来要怎麽帮?”符月炳好奇问道。
萧烬眺望至殷红楼围墙後那片深不见底的地方,颇有深意笑道:“看她所需,配合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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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长泠处理完这两个守卫後便一路顺着墙体绕到了殷红楼的後面。
之所以她在深夜中冒着风险外出,是因为她从踏入这殷红楼的院子时便觉得这块地方隐隐藏着怨气。
这是一种她从未有过的感觉。
就像是这块地方本应该飘着数个冤魂,可这院子中却见不到一只鬼影。
走到楼後,远看时并未发现与其他围墙不同的端倪。
一旦走近了看便能看见灵力编织的屏障若隐若现,直直覆盖了整面墙体。
姜长泠还没触碰,仅仅是靠近了呼吸都跟着变得沉重起来,似是心脏上放了个秤砣,不断让人想往下坠去。
看来这面墙後的东西不简单。
但想要探究这堵墙後的玄机还不是时候,毕竟这屏障破除後很可能有通信传音的法效。
就像是桐阳县那晚的法阵一样。
无法,姜长泠只好顺着这股莫名的压力蹲下身去,最後整个人都俯倒在地上,耳朵贴着地面。
混乱无序的悲泣,尖叫,嘶吼,咒骂一阵阵地传进她耳朵。
“连庆阁又要来人啦哈哈哈哈!”
“我定要这连庆阁的所有人陪葬!”
“啊啊啊!放我出去!我已经死了!我已经死了!”
姜长泠微微瞪大了眼睛,万万没想到这地底下藏着那麽多亡魂,且还都是女子。
莫非这墙後都是连庆阁处死的人?不仅是含恨而死还被封印在了一隅之地?
难怪这里怨气如此之重。
封印的阵法在墙後,姜长泠一时半会也没了头绪只好先从地上站起来拍拍衣裳。
她再仰头看向这片屏障,思忖着,如若她将这屏障破开,把里面的冤魂全部释放出来会怎样?
但那估计又是一个不可控的场面。。。
差不多时,她返回了殷红楼的门前。
毕竟殷红楼外正值日纸醉金迷的靡乱夜宵,她也只好先乖乖回去睡觉,待明日再择好时机探入除殷红楼外的地方。
她径直略过两个守卫,顺势把那缚妖绳给收了回来,又将那两张镇妖符撕下关上门,整套动作行云流水。
两个守卫醒过来後连北都找不到。
纷纷质问对方自己刚刚是不是被偷袭了?
茫然的两人又连忙推开了门向里面看去,整个甬道又空无一人,仿佛刚才出手的女子根本不存在。
当然,姜长泠这会已经悄悄摸黑跑到了厢房之中。
而对于这两个守卫的处理,她也做了後手的准备,若是这两个守卫将她所作所上报,她也只会一口咬死自己是新来的身份。
说不定还能借此闹剧顺水推舟去到别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