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姜长泠为了稳住“雪花”的性子也硬是应了下来。
两个丫鬟带着她进入碾花楼,刚穿过大门,浓烈的胭脂水粉味扑鼻而来,这里的布局与殷红楼无二异,都是搭了个偌大的戏台子在正中央。
要是说和殷红楼不同的地方,那便是装潢。
碾花楼中的戏台子一看便是精心装饰过的,而殷红楼中的戏台子顶多便是毛坯,丝毫没有加过装饰,灰扑扑一片的。
“雪花小姐,在四楼。”丫鬟见她眼光乱扫不免提醒了她一句。
“好。”姜长泠识趣地收回视线。
可接下来她就发现饶是她不想注意这四周也太难了。
几乎每上一层楼都能听见某些厢房中传来娇滴滴的喘息,这还是在白天,若是在晚上,这碾花楼岂不是。。。娇声连篇。
光是听着这些靡靡之音,姜长泠耳朵都要红得滴血。
终于行至四楼,远离了那片旖旎之地。
这四楼的布局又与楼下不同。
四楼都是两扇门合并在一块的厢房,显得更格外庄重盛大。
丫鬟领着她进了其中一间厢房。
雾气蒸腾氤氲飘来,入目便是山水墨画的四折屏风。
“雪花小姐,水已经热好了,请沐浴。”
她随着一名丫鬟进了洗浴房,而另一名丫鬟则是在她身後关上门。
“嗯,我自己来便可以了,我并不习惯有人服侍我。”姜长泠装作漠然,语气中透露着不容拒绝的威严。
丫鬟突然有些语噎,却还是低头道:“服侍小姐沐浴是我们的本分,还请小姐接纳。”
两人见姜长泠没说话,互相暗暗递了个眼神,站在门口的那丫鬟立马跪下说:“这是楼主亲自吩咐的,我们也不敢违命啊。”
姜长泠心里明白,这其中有诡。
这会正巧趁着她们两低头的空隙,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出两张镇妖符在她们头上。
两个丫鬟彻底石化了。
于是姜长泠绕到屏风後头去探探究竟,起初看到的只有一桶摆满花瓣的热水,谁知,再转眼看向另一边,便看见一件月白透蓝的纱裙极其扎眼地挂在墙上,底下放着双鞋,旁边放着梳妆台。
原来阴谋于此麽?
她走近纱裙,拿起衣角摸了摸。
又滑又透,妥妥是风尘女子的服饰。
这楼主找她来,莫非就是想对她图谋不轨?
姜长泠思忖了会,打算真的沐个浴先自身染上这花瓣上的香味再说。
她又折回去,抽出符咒绘了一张简单的结界符便拍在了门上。
囫囵地沐浴後,她将自身穿的外衣褪下,将里衣都束了起来再将那件月白的纱裙穿上。
这样至少保证上半身不会太过单薄。
不过这下半身如何都是要露一截脚踝和小腿出来。
她低头看向那双鞋,暗叹後还是穿了上去。
打扮好後她看向铜镜里的自己。
不免有些陌生。
她脸颊猛然多出两抹红晕,立马移开了视线。
脑海中忽闪过的四个字——成何体统。
这身纱裙似乎在她身上犹如盔甲般重。
她攥紧了手,犹豫着前去撤下门口的结界,打算先独自走到外面打探一圈。
这四楼的门都紧闭着,但要仔细听还是听到有隐约的谈笑声从某间厢房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