滔天的炽焰九尾瞬间黯然失色掉落。
下一瞬,那把沾满腥血的剑便横在它的兽头之上,萧烬眼神薄凉:“饶你一条狗命,快滚。”
压制在狐妖身上的力量终于松开,狐妖立刻惨痛地叫了出来!
尾巴的残端还在不断冒血,连它引以为傲的九尾都没了还要让它活下来,这不是折辱它是什麽?!
它无力跪倒,怒气冲冲地转头看向萧烬时那冰凉的剑锋依旧刮蹭到它脖颈。
在见到萧烬那张冷戾的俊脸後,它又突然认命了。
“滚。”萧烬道。
围观的小妖立马撤了,还剩下两个胆子大的便上来搀着狐妖撤了。
这出好戏让城墙上站着的侍卫总算是松了口气,不知哪个带头的还鼓起了掌。
萧烬收起剑:“将狐尾悬挂城墙上七天七夜,若再有来犯,我便诛它全族。”
“……是。”符月炳低下头。
在这之後,魔界边境无妖敢犯,只是有着目睹过现场的散妖悄悄入魔界扩散了魔君是个不折不扣的不死怪物此类的传言。
它们亲眼所见,魔君明明都已经被锤进沙坑打成肉饼了还能起死回生!
魔界内一时沸沸扬扬。
慕强的魔修都要花重金从璃宫里找人打点偷摸画一幅魔君的肖像出来贴在床头以示向往目标。
但萧烬似乎对这些传言漠不关心,关心的反倒是符月炳。
狐妖那件事已经过了好几月,符月炳也憋了好久才开口斗胆问萧烬,那天对付狐妖为何要亲自下场动手?
魔君元神不陨这件事被传开定是有利有弊的,但符月炳按照长远发展来看,并不觉得此策略是长久之计。
太过招摇反而容易招来对自己不利的东西。
反正魔界早在萧湮的统治下变得安定,无需太多改革。
除非萧烬是有了动兵的想法。
结果萧烬道出了他意料之外的说法:“我只是想试试元神是否真的能保住。”
符月炳心头一颤,那如若保不住的话,魔君岂不是就地西去?!
他又开始看不懂萧烬了。
又过了三年,不知萧烬是不是开始逐渐信任璃宫里的那群老臣了,开始着手让璃宫里的部分臣子接过重担了。
从前的他可谓是凡事都要亲力亲为。
符月炳也对萧烬的变化有些感慨,因为他发现萧烬好像慢慢变开朗了,对他笑得次数也多了,偶尔也会说上那麽几句容易让人掉脑袋的话。
他推测,魔君应当是放下了。
正当他觉得一切都步入正轨时,他却意外撞见了萧烬心疾发作把自己蜷缩成一团的模样,他才後知後觉原来这场名为历练的咆哮从未停止。
“出去。”萧烬的语气很是艰辛。
符月炳无动于衷,反正这麽久以来他也从未听到过萧烬对他说过“滚”一字。
他本能觉得这事并不大,他能擅作主张。
“君主有什麽事务必别瞒着臣,臣对君主绝无二心,无论是什麽都愿为君主分忧。”符月炳知道,萧烬一定不想有别人看到他这副模样,也干脆没往前走。
萧烬说的话没等来,却等来了一柄银剑从凌空飞来横在他脖颈之间。
他盯着近在眼前的剑,毫不犹豫地向前走了几步,疼痛并没有随之降临,而那把剑也跟他预想中一样,只会跟着他的脚步向前挪动。
他对萧烬的忠诚问心无愧,若是萧烬想要试探,他也心甘情愿。
银剑啷当掉下,符月炳便猜到萧烬再也没有多馀的力气操纵剑刃了。
他当即移步到萧烬的床榻旁准备帮他把脉。
萧烬整张脸都埋进了被子之中,整个身子蜷缩着,所幸还留着一只手在外面。
“臣现在替君主把脉。”符月炳蹲下身去摸过萧烬的手腕。
心跳异动,规律不一,血液搏动太猛,如一泉奔腾不息的瀑布,就像是两颗心脏在跳动。
他恍然大悟,原来左鹤年的药芯还未完全被适应。。。
他皱起眉,试着用灵力压下这股躁动,却发现一点用都没有,他根本无法干预。
“君主,这样的情况。。。持续多久了?”符月炳试探问道。
闻言,萧烬缓缓擡头,从被子中露出一双缓过後清明的眼睛,声音低沉:“记不得了。”
符月炳仿佛透过了现在的萧烬看见了萧烬少时意气风发的模样,心里瞬时抹过一丝酸楚。
“世间上既有阴阳之分,也说明得到这不陨元神的能力也注定要承受它的阴暗面。”符月炳开解道,“那麽这心疾可有欲来的征兆?”
“嗯。”萧烬似乎已经在承受这心疾的馀痛,没那麽难忍,说话也变得要利索些,“我发现这颗心脏,需要怨气滋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