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便是从那时起,他开始培养萧烬的血性,逼着他杀人。
把左鹤年留在他的身边也更是为了他以後当上储君的伏笔。
也正因为此举,他看见了自己儿子为数不多的一次哭泣。
萧烬跪着求自己不要杀人。
他只看见了那些老臣口中所说的软弱无能竟是真的体现在了萧烬身上。
萧湮一怒之下便对他大施惩戒,警告他不准哭,表露出这副脆弱模样到底是给谁看?
一番鞭策之下,萧烬果然不哭了,在这以後他果然再也没有看见萧烬掉眼泪的软弱模样,倒是多了些隐忍。
他觉得何尝这不是件好事?
魔息不断从他的胸口肆散开来,他清晰地感受到温热正在他体内慢慢流逝。
他颤抖着手,眼睛死死地盯着萧烬。
过了这麽久了,临死前见到的萧烬竟才是他唯一好好端详的一次。
太陌生了。
果然早已不复幼年时的温润可爱。
很好,这便是他期许的储君。
长剑一拧,锐痛随着剑的冰凉深入骨髓,他才知道原来被剖心是这种感觉。
“萧烬,做的很好。”他奄奄一息道。
这是他一手培养出来的人,能力已经远远超过了他,他应当高兴才是。
敢于亲手弑父,当然也算是一种血性,他自嘲道。
不过他们之间早就没有父子之情了,唯剩下的是君臣的惺惺作态罢了。
血肉被剑锋所搅,他的那颗心脏也正被一股无名的力量所托举。
“我…别无所求。。。只求。。。对你母後。。。能轻点。”
可惜了,他在临死前竟然一丝怨气都不曾拥有,当鬼不能回魂,当魔也不能聚气重生。。。
背後的锁链瞬间消失殆尽,萧湮的心脏也被掏了出来。
萧烬胸前那条玄灵金丝也跟着黯然失色。
这一刻明明结束了,萧烬却并未觉得如释重负。
因为结束的仅仅是对他的统治剥削。
一旦他成为魔界新任魔君後便再也不能将自己再视为个体了。
凡後都要需以大局为重。
他不喜欢被束缚,哪怕是统管魔界这等大事。
所以萧烬的眉头迟迟没有展开,烦闷地就像是杀了个不足为过的罪犯。
台下的母子见到这一幕,浑身的血液都在发凉。
偷偷瞥他的眼神都在萧烬转身後闭上了。
他瞬移至他们跟前,飘过淡淡的血腥味,长袍拂过地面。
“走吧,我说过不杀你们,以後小心点,别误闯了。”
“谢谢大人开恩!谢谢大人饶我们一命!”母子颤巍着身子互相搀扶站了起来。
殿门随之被打开,门外站着两个随意吩咐调遣的侍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