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术要继续跟这个脑子不好使不知道怎麽上位的负责人聊下去,他要先被气晕过去,说罢拉起江禹就要往外走。
「他们非要贱,能怪我们景区吗?再说了,谁能保证你们会不会说出去,说漏嘴了我工作没了谁负责?」负责人也是气急败坏了,死活不肯松口。
这个负责人一根筋,没法沟通。
「可惜了这个好地方啊~」
凉爽清风穿过胸膛,於术张开双手呼吸混合了草木和溪水味道的新鲜空气。
「你是可惜钱。」江禹无情戳破。
於术踹了脚河滩边的碎石:「那不正常,人往高处走,活着要向前看也要向钱看,跟钱过不去就是跟自己过不去。」
他叹了口气:「你是没试过没工作存款不多还要还贷款的日子,反正我是怕了。」
「我刚出来的时候住阴暗潮湿的地下室,一天一包泡面。」
「你有本事还是没多少同行。我呢,说得好听是副主任医师,但实际上还不是一个打工人,大少爷的情人术後排异反应意外去世,我因此丢了工作再也进不去医疗行业。」
江禹迈开的长腿有点儿无从落足,这是第一次听於术说起以前的事,才发现自己其实对於术并没有多了解,
他扭头看了眼於术,於术十分平静,那种无能为力被迫看开的从容让人心疼。
於术收回眺望的视线,释怀一笑:「所以我其实也能理解负责人的行为动机,成年人往往背负着很多东西,一旦丢了工作压力山大。」
「算了,不说这些不搭噶的话了,歇会儿再去找其他人试试看。」
江禹应声点头,眼神忽明忽暗,似乎在盘算着什麽。
於术拿出手机重复观看三家人上公交车,和公安提供的照片。
「你看看这里!」
於术把手机贴到江禹眼前,指着排在最後面那个大叔。
要不贴近了认真看,还真看不出来,大叔背後还有个小孩儿。
女孩藏在大叔身後,就露出来一小截裙角跟麻花辫,看身高年纪很小,大概就六七岁的样子。
江禹滑了下图片,往後翻。
後面几张照片也一样,出现了一截裙角,但人几乎看不见。
可他们了解过三个家庭的资料,都没有年级这么小的女儿。
最後那张照片是风景区的大桥,小女孩露出了半边身子,奇怪的是衣服细节清晰可见,唯独小女孩的脸,一片模糊,像人为打上了马赛克。
「不对。」江禹皱起眉头,指着距离队伍很远的树干。
要不仔细看,还真不好看清楚,有个跟红衣小女孩年纪相仿的小男孩,他身着褪色到发白的老式排扣衫。
於术瞬间联想起台湾广为流传的红衣小女孩。
「会不会是这个小女孩,把他们引诱走的?」
单凭照片,江禹也不敢轻易下定论。
如果真是红衣小女孩的鬼魂作祟,这风景区定然不会这麽干净,找起来也方便,但就奇怪在这风景区乾净得离谱,甚至还有点儿跟於术身上类似的灵气。
江禹看了半天,才吸了口气开口:「先去那边看看。」
从他们现在的位置往前走三四公里就到照片里的那座大桥了。
他们拿着照片一边对照一边找位置。
江禹想到了什麽,停下脚步:「最後一张照片是风景区里面,按道理说昨天有人见过三家人,但这张照片却出自公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