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禹打了个哈欠,懒洋洋道:「它吃了你的东西自然知道办事,安心睡。」
「但是。。。」於术不相信一只黑猫能斗得过两只鬼。
「但什麽是,黑猫挡不住还有我,安心睡觉。」江禹说完架着於术的脖子把人扔到床上顺手关了灯。
他回到自己床上忽然想到了什麽,那双眼睛沾上几缕月光後在漆黑房间就宛如流光溢彩的黑曜石。
他又趁机逗了逗於术:「害怕睡不着可以像第一晚那样。」
於术吸了口气,依然没分辨出江禹在逗他玩:「折迭床太硬了,你上来吧。」
第17章山村古尸(十七)
叔公凌晨走了,今一早叔婆就颤颤巍巍跑到於术家让两年轻人帮忙。
怪异的氛围在室内弥漫,亲戚和村民看叔婆的眼神像可怜又像羡慕。
让於术意外的不是叔公叔婆的两儿子对他们没什麽记挂,就连生父去世,他们都说工作忙请不到假选择留在镇上都没回来看一眼。
而是叔公寿衣,跟於定安的是同款不同色,甚至都有绒毛内衬。
他不禁怀疑叔公跟於定安是不是早就知道会有报应,所以才提早商量後事,在同一家店定制寿衣。
其实於术精神状态不错,但於桓有些过度关心,很多稍微需要体力的事都不让他碰,就让他摆摆花圈以及跟殡葬人员交涉。
兄弟俩帮得七七八八,剩下法事跟守灵。於定安的头七正准备过完,又要帮叔公守灵,於术想到这就无声息叹了口气。
「叔婆,节哀。有什麽事就找我,我哥过几天要回去上班了。」於桓还不知道於术下岗失业的事儿。
於术太清楚弟弟的性格所以才不敢说。
他要是说了弟弟说什麽都得把他留在家里休息一段时期,亲自照顾,甚至还会把大部分遗产拿出来帮他。
於术走到江禹身侧,小声道:「要不你把叔公的也负责了?」
「不接。」江禹眨眨眼睛。
法事江禹并不打算接手,他好不容易收尾於定安的法事,接下来要回到正轨,清理村子里的怨气。
村子几十年前发生的事他无能力改变,现在要做的就是彻底处理乾净遗留问题,然後用他的方法把当年的涉案人员交给公安机关,帮枉死者讨回公道,给他们的家属交代。
「按你的节奏来就好,我只是提个建议。」江禹赚钱了也进不了他的口袋,提一嘴就行了,说多了保不准招人嫌。
江禹没接话,嘴角勾了下就变回高冷。
叔婆拄着拐杖走到於术跟前:「纸人不够,得麻烦你走一趟了。」
於术在医院见过不少经历亲人离世的家属,他们的悲痛浓郁而自然,而叔婆脸上尽力堆出的难过悲伤太形式化,就像小孩摔跤了没多痛但是想大人哄而放声哭那样空洞。
不过想到叔婆伺候一个卧床多年的老男人终於熬到头,做做样子给人看不想留下话柄也正常,他就没拆穿。
「哪里的话,我正打算到镇上买点东西,刚好顺路。」阳光融进於术的笑容,白皙的皮肤精致的五官带了一层柔光滤镜,温柔得能让人迷失方向。
上次问话那个大伯也在,听到叔婆说要出去就赶紧凑了过来:「我也出去,我送你,就不麻烦小年轻了。」
有人帮忙就不用特意跑一躺,於术自然是开心的,但转念想想大伯跟叔婆并不熟,突然热情帮忙很奇怪。
於术还在疑惑,大伯又说:「我现在就准备出发了,我载你一程快去快回。」他表面和善的笑着,话也说的滴水不漏,但语气有点焦急。
於术站到叔婆旁边,借扶叔婆的动作挡在二人之间,谦逊有礼的说道:「怎麽好意思麻烦你,叔婆我来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