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乌灯黑火,没有人活动过的痕迹。
整座房子安静的可怕,他赤脚跑步的声音很大,路过於桓房间门口於桓不会听不到。
不良预感在寂静中生长发芽,江禹折返回去二楼,把於桓房门敲得砰砰作响都没回应。
果然,兄弟俩都出事了。
江禹回到房间打算准备符籙去解决问题,然而他掏出手机看时间却发现,手机信号清零。
鬼怪可以影响人,反过来鬼影响的也只能是人,手机没信号,或许他拿在手里的根本就不是手机。
於定安回魂没这麽大本事,影响他的难不成是何玉嬅。
但何玉嬅的立场听明确的,要是想对他下手虽然成功率几乎为零但有很多机会。他们调查当年的真相,还给她找全尸身,而她还帮过忙,於情於理都不会阻挠才对。
不是何玉嬅的话情况就更糟糕了,还有更深的隐情。
就当江禹要用符驱散影响活人的阴气时,他又感觉到一切恢复如常,同时门外传来於桓的敲门声和呼喊声。
「江禹,我看到院子有棵树,但那棵树,我五岁的时候就砍了。我哥没事儿吧?」
江禹大开房门,让於桓房间内的景象尽收眼底。
「你哥不见了。」说着,江禹扭头看了眼,窗外根本什麽树都没有,可於桓慌乱紧张的模样完全不像撒谎。
於桓脸上的血色掉得更加乾净,日光灯映在他脸上就像落在白纸一样。他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江禹:「他去哪了?」
「我去找他,会让另外两个道士过来,你在家别出去。」
等另外俩道士来的闲工夫江禹写了好几张符籙,房子中心轴为核心,按八卦阵排布贴上基础符籙。於桓五行缺木,而於定安火命五行缺水,江禹就特地加了几张防护作用的符在巽和离的方位。
江禹跟小道士详细交代了三次注意事项才出门,於术在他眼皮子底下不见就够让他难受懊悔的了,要是於桓再遇到意外状况,传出去了他江禹这名往哪儿搁。
江禹出门之後有些惊讶,室内看不到的树,出来居然看到了,而且他清楚记得於术家这位置没种树,看来这就是於桓刚刚说的被砍掉的那棵树。
要是时间允许,他真想好好研究研究这颗无中生有的树,但一想到於术可能身处危险之中,他不得不加快速度把人找回来。
江禹朝夹在食指中指之间的符籙吹了口气,霎时间燃起亮堂的暖金色火焰,那火焰萦绕在指间却灼烧不到他。
还好於术还带着那块永生结。
那是师傅送给江禹护身用的,能净化身边的阴气煞气,还能被感知,燃料的符咒让江禹感知到了於术的大致方位,村西的方向。
江禹踩着睡衣人字拖就冲了。
上下分尸的少女边唱歌边诡异的笑,於术差点要被吓尿出来,他闭着眼睛坐在地上,用手撑着往後退着逃跑的。
可无论於术怎麽後退,那歌声如影随形保持着相同的音量大小,他又不敢睁眼,怕睁眼就看到
少女的上半身朝他爬过来。
石头把手掌搁得生疼,湖风阴冷刮在身上钻入心肺,还有逃不开躲不掉的歌声。
他从未试过如此无助如此绝望。
此时此刻,他最大的希望已不再是江禹来救他,而是能晕死过去,没有意识就不必再经受这种心里上的百般折磨。
只可惜事与愿违是常态,害怕钻进神经细胞,随血液呼吸走遍全身,无时无刻不刺激这他,他根本没办法晕死过去。
於术不知道自己退了多远,可能十米二十米,也可能一直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