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猛地一拍大腿,激动道:「何玉嬅虽然是於定安带回来的,但姓张的帮了忙。其他的,我没印象。」
电话那头的於术一字不落听完。
按大伯的说法,捋下来是有一定道理的,上年纪了把私生女接了回家,但由於长时间分离,所以才会熟悉又陌生。
可循着这个假设往下走又说不通,因为他三十出头的年纪对得上,但於桓怎麽对不上号,他很快就把这个猜测扼杀在脑海里。
江禹见问不出更多信息,便模仿於术的方式说:「真是打扰你了,我先走了,还要去下一家。」
「别去了。」大伯叫住江禹,指着他裤兜道:「你跟於术商量好来调查的吧,手机有点明显了。当时他们俩去世都挺离奇的,我参与调查的时候就发现了,村子里几乎所有人都缺了一段记忆。」不愧是镇公安的队长,观察能力挺出色。
失望归失望,往好的角度想大伯也算帮上了忙,帮他们省了後续再去找其他人的无用功。
於术离远就看到了江禹,快一米九的个头格外显眼,修身T恤和运动裤完美展现了宽肩窄腰大长腿的线条美,起伏有致柔和又有力量感,光这高大健硕的身材就很吸睛,更别说那挑不出毛病的五官。
「不好意思,要你等我。」於术道。
「等都等了,有什麽不好意思的。」江禹眸子缓缓往上移,琥珀色的瞳孔沾上阳光变得更加明亮,仿佛一颗宝石。他话说完眼眸微垂,长翘的睫毛在下眼睑留下毛茸茸的阴影。
於术当没听见,把江禹拉到伞下:「走吧。」
江禹打算回去的,於术却喊他在附近等一下,等会一起去一趟村西和乱葬岗。
上次的经历让於术心有馀悸,但没有别的办法了,只看看能不能惹到张伯或者何玉嬅。
直接从正主入手虽然危险,可也是最有效的办法了,而且他相信有江禹保护不会出事。
遮阳伞挺大的,奈何两个大高个,一起撑就有些狭窄逼仄了,江禹跟於术挨得很近,几乎肩膀碰肩膀,他感觉两男人贴着走不太好。
「你不怕又撞一次?」江禹打趣,话音落下就拉开了一段距离,右肩暴露在阳光下,肌肉和凸起的青筋更加明显。
於术没贴过去,而是不着声色地将伞往江禹那边偏,脸上保持平淡,模仿江禹刚才的语气说道:「都决定了,有什麽好怕的。」
江禹挑挑眉:「学挺快。」
於术勾起嘴角笑了下。
「伞聚阴气,撑伞去阴气重的地方特别容易被脏东西附身。」江禹煞有介事的说着,脸上的笑容藏了一绺冷意,既诡异又迷人。
他敏锐的捕捉到於术动作顿了一下。
诶嘿,於术上当了。
於术抓伞柄的手悄悄松了又紧松了又紧,虽然脸上不见波澜,但心里已经在犯难了。
有江禹在他也怕,撞鬼都得难受半天,更别说被附身,他只想得到线索,可不想受无妄之灾。
年轻男性总会有各种各样奇怪的胜负欲,江禹也不例外,既然於术学他,那他就让於术不敢学。
江禹满意地眯起眼睛,夺过遮阳伞,漫不经心笑道:「看路。」
他就知道,於术人蛮精明能说会道,但实际上挺呆逗着玩儿挺有意思的,很容易就把玩笑话当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