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是,单纯靠一点鸡血只能压制,也就是降低埋在白虎断腰地的人後代遇到坎坷的频率,想要彻底解决,不可或缺的一样物品就是八字纯阴者的血液作为破煞的关键。
八字纯阴者阴气纯净有灵气,具有稀释和精华煞气的功能,但不能是主动献出的血液,无意识受伤出的血效果才是最佳最万无一失。
因此江禹才装作手受伤让於术看,然後藉机扎破他的手指。
於术啧了一声,骂道:「你不会提前说啊。」他并不知道自己八字纯阴体质特殊,只是以为跟爷爷有血缘关系,他的血才重要。
「说了就没用了。」
随着最後一个竹筒滴入血液,於术心头萦绕着浓烈的不真实感,他真的感觉到了不一样,在他肺部爬行的虫蚁消失不见,他不再觉得呼吸发麻头昏脑涨,压在头顶的无形石块也不知所踪。
他畅快地吸了口气,认真的打量江禹,从头到脚。
这二十出头的小男孩是有真本事的。
翌日,於术跟江禹眼下都顶着非常明显的乌青,像是被人狠狠打了两拳似的。
江禹不参与别人的家事,吃过早饭就打算回去再眯一会儿,跟在收拾东西的於桓笑了笑。
「你们俩昨晚失眠了?」於桓正在清理那些收拾好了但没来得及丢的东西。
江禹道:「差不多,我再回去睡会儿,有事喊我。」他撂下话没等於桓回话就上楼了。
於术打着哈欠应了一声:「这些全都丢掉吗?」
於桓点点头:「嗯,我留着也没用。对了,哥你真的不要爷爷留给你的钱?」
「不要了,当时说好了,让我出去我什麽都不要。」於术扯起嘴角浅浅地笑了,梨涡衬得他更年轻更温柔。
於术并不觉得可惜,当年他跟弟弟都想离开村子,出去看看更大更繁华的城市,但爷爷死活都不同意,软磨硬泡了半天只同意一个出去。他要为自己的选择买单,有得有失,他拿走了弟弟出去看世界的机会,那他必须遵守诺言,哪怕贷款让他失业下岗的生活更艰难也不能成为他食言的理由。
於桓读懂了哥哥的笑容,便没再说。
「这是什麽。」於术被於桓随手拿起的本子吸引了注意了,皮套封面保养得很好,几乎没有磨损,但褪色严重,已然有好些年份。
「我没打开看过不知道。大多数东西都被叔姨婶伯拿走了,剩下这些留着也没什麽用,我打算烧掉。」於桓摇摇头。
於术拿过那个本子,翻开书皮差点被那股霉味熏到把刚吃完的早饭吐出来。他赶紧把本子拿远散味儿。
「莲姨倒是拿了对金花耳环跟金手镯,她说金耳环自己戴,金手镯留给儿媳妇,哎,可惜啊。」於桓絮絮叨叨说着。
於术闻言身体僵了下,心脏重重地跳了一拍,瞳孔扩大又收缩。
他回来第一天就看见李彩莲耳朵上那对惹眼的金花耳环。
爷爷的死因迷离,莲姨拿了爷爷的遗物没几天离奇去世。
於术有种预感,爷爷跟村子的怨气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不过他没说,他不敢说。
於术装作漫不经心随口嗯了一声回应於桓:「我帮你清了这堆东西得了,那麽大堆。」
「不用,等会儿烧了就完了。你这黑眼圈,回去睡会儿吧。」於桓拍开於术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