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术以为江禹一群人出什麽事了,开车火急火燎赶回去差点闯红灯,进院子看见江禹在院子喂鱼。
「不接电话?」於术扶着江禹的後脑勺,把他的头往上掰。
江禹不反抗,像个玩偶似面无表情的任由於术摆弄。
「静音,没听见。」江禹刚拿出手机,就弹了条新消息。
「我找其他人也没反应啊。」
「下班时间谁理你啊。」江禹又撒了一把鱼饲料,慵懒道:「什麽事?」
「汪智遥家门口生米倒插三根筷子,他爸一个月之前死了。」
江禹愣住了,手举在半空忘记收回来。
原以为受害人仅限於校园霸凌施暴者,和当年活埋案的参与者,没想到居然烧到汪智遥身边了。
可如果汪智遥父亲一个月前死了,汪智遥肯定会沾上阴气,可他未曾从汪智遥身上感觉到任何染了污秽的迹象。
「倒插筷子什麽时候的事。」江禹掸去睡衣裤腿上的草叶,往屋里走。
於术跟了进去:「比汪智遥他爸去世晚一点。」
江禹脚步顿了下,心里有了大概的雏形。
於术见江禹不说话,追问道:「怎麽了?」
「倒插筷子是让汪智遥他爸回家,同时起到一个禁锢的作用,把他的魂圈养在那房子里,无法出去。」
江禹边说边褪去睡衣当着於术面换衣服。
他的手臂和丶胸口和小腹的肌肉紧实起伏有致,简约的白T恤反而衬得肌□□盖弥彰,黑色子弹头包裹着很有分量的东西,那修长的腿缓缓抬起,穿进水蓝色牛仔裤,结实有力的腿部线条被隐藏起来。
於术想着他们都是男人,该有的大家都有,就眼睁睁看着江禹换衣服,没有半点回避的想法。
「是谁,又为什麽要把他困住。」於术嘶了一声,疑惑道。
江禹注意到於术的视线,戏谑道:「好看?」
「嗯,脱衣有肉。」於术没听出江禹在调侃,认真道。
江禹眯起眼睛似笑非笑。
於术没听明白,他直接绕回去汪智遥老爸身上:「我该问谁呢?」
「我听他们邻居说,是个高高瘦瘦的男孩子搞的倒插香。」
江禹内心的猜测轮廓又清晰了一些。
霸凌和虐待都是上位者对下位者的压迫,其实质就是父权对下位底人群线的挑战和精神规训。
而长期遭受霸凌和虐待,人就会脆弱且敏感,极个别会在父权的压榨和极端病态环境催化下,产生微妙的依赖心理,讨厌憎恶但又不再逃避而是甘愿忍受。
他怀疑是汪智遥整的生米倒插筷子。
他虽然经常被父亲殴打当出气筒,但依然无法接受父亲离世,於是宁愿有个不乾不净的东西在家里,也不乐意面对现实。
可仔细想想又很轻易能够推翻这想法,因为汪智遥一直表现出强烈的逃离痛苦的想法,他是个很聪明的小孩,肯定知道倒插香是给自己找罪受,让好不容易解脱的自己再次跌入泥潭。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至始至终没从汪智遥身上感觉出任何不对劲,他就是一个普普通通丶营养不良的瘦弱高中男生。
「出事的人虽然挺多跟当年的活埋有关联,但另外不成文的规律就是,他们全都跟汪智遥有关系。」於术眉头微蹙,分析道。
「我认为这不是巧合,有没有可能鸩附身在汪智遥身上?」
江禹还期待於术能说出些什麽新奇的观点呢,一听到附身就瞬间蔫吧了。於术是不是忘了活人根本受不了鸩,汪智遥但凡跟鸩染上一定点关系,都不会现在这样精神状态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