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我教给李呈的办法,也是在上面照搬的。」严格来说,她原本并不是个合格的道士,没有江禹那般从小到大的修炼,只是按照父母遗物上的说法放出鸩。
江禹听赵静韵说话时,无意识的摩挲手指头的小疙瘩。他还以为赵静韵修道了有个三年五载,没想到是现学现卖,这天赋也太好了。
但解铃还须系铃人,她能放出来,肯定不是照书抄那麽简单。
於术看见了赶紧拍了一巴掌,然後拿起桌子上的免洗消毒液喷到他手上:「忍着别碰,不然会感染其他手指。」
江禹也不恼任由於术给他洗手,边看边笑着轻啧了一声:「知道了。」
赵静韵眯起眸子,好奇的打量二人。
「嗯?」江禹注意到赵静韵的视线,用慵懒的鼻音起了个开头:「我想到办法了。」
临走前,江禹把昏睡过去的几人点醒,并且跟校董夫人要了特殊的通行证。
出於万全考虑,於术给曾志强打了个电话,招呼一声:「曾伯很不好意思,我跟江禹要回去去一趟六中,怕为难到相关的警员,给他们工作带来不便,所以提前说一声道个不是。」
而於术先放低姿态再委婉提醒曾志强,本意其实是通知和报备,要是警员看到些什麽的话不好交代。
果然,他们到六中的时候,警员几乎撤离乾净了。
江禹绕到碰见建筑工人那块地方,画符布阵。
於术学了不少东西,在旁边帮把手画几张符。他虽没有江禹画的那麽好,但胜在体质特殊,画出来的符籙甚至比江禹的还要多几分灵气。
赵静韵在父母的记事本里看过,能认出来是招魂阵。
她没问要干什麽,很自然的加入出份力。
法阵线条冒出白色柔光,建筑工人再次出现。
没有挖出来骸骨之前无法让他们入轮回,先前江禹只是让他们再度归於地底而已。
不过小领队完全没人出他们,以为他们还是来应聘临时工的,机械性重复上一幕的台词和动作。
「很壮实啊,不过看你们白白净净的怎麽回来工地干活儿呢?」小领队打量了看江禹於术二人一番,看他们毫无安全措施,不知道从哪儿拿过来了两个安全帽,塞到他们手里。
於术微怔,这话再听一遍有种穿越的既视感。
他心里清楚又无能为力,建筑工人同样是受害者,他们被困在同一天里不知道重复了多少年月。
然而,小领队的目光落到赵静韵脸上时,如慢放般卡顿了一下。
他有些丧气的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悲苦又无可奈何的扯动嘴角。
「赵先生。。。的後人吗?」他知道,自己跟工友已经死了,他们为数不多的记忆就是工作,跟模糊的赵先生。因为赵先生答应过他们,会替他们向家人说一句对不起。
江禹眉毛微挑。
自从知道六中的怪事跟鸩有关,他就一直觉得不对劲。毕竟他住的地方跟六中不远,还经常路过六中。
真要镇压了鸩这种怨气戾气极大的东西,他发现不了就只有一个原因,就是镇压之人特意施加多了一层法阵作为保险栓。
而解开保险栓的办法只有制作的人知道。
所以他赌,赌赵静韵就是当年那个高大北方男人的後裔。
不出意外,他猜对了。
赵静韵眉心微蹙:「什麽赵先生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