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育馆门口敞开着,从外往里看铺满了昼夜交替的余芒,但无论一楼的室内篮球场羽毛球场,还是二楼的看台,都见不着半个人影,异常安静。
「汪智遥。」於术控制着音量,没敢喊太大声。
呼喊声在偌大的体育馆里回荡了一遍又一遍,却始终等不到响应。
一楼二楼的男女厕所都喊了个遍,也进去看过,还是没看到有人。
「再回去看看一遍监控吧。」於术提议。
江禹摇头,快步走到看台侧面,指着舞台两边的房间。
那两房间嵌在幕布後面,不好发现。一间是音频调控室一间是化妆室,墙壁厚,关上门隔音效果挺不错。
门从外面用钥匙锁上了,他们打不开。
於术手不疼似的把门拍的砰砰作响,贴着门喊道:「汪智遥,你在里面吗?」
完全没有响应。
「还是回去保安室再看看吧。」
「保安出於责任肯定会把监控後续画面过一遍,他知道我们在体育馆,如果他找到人了或有新的发现,肯定会说一声。」
江禹蹲下身子,手指放在门缝边,没有感觉到空气流动。
「极大可能情况不容乐观。」
「我去找保安拿。。。」
於术话没说完,江禹就将他拨到旁边。
江禹往後退了两步,眯起眸子盯着木门寻找下脚的位置。
锁定着力点後,江禹身体以极小的幅度倾斜,把力量集中到腰部,抬腿带起一阵劲风,如利刃般削过於术鼻尖。
闷而沉的巨响像炸弹,引爆了体育馆内安静的空气,轰隆声涟漪般回荡,震的耳膜发麻。
粘腻高热的空气如巨浪扑面而来。
以及一股肉焦味。
汪智遥昏迷在角落,脸色嘴唇一片惨白,浑身湿漉漉的全是水渍,上衣被扒掉了扔在旁边。
那股肉焦味,正是源自汪智遥。
他的手臂,肋骨处,腰部,背部遍布长方形的烫伤痕迹,有些烫伤甚至还冒着血珠子。
化妆台上的卷发棒还连接着电源。
尚未消散的淤青和冒血的烫伤错落排布,几乎填满了汪智遥羸弱嶙峋的躯干和手臂,就如雪白的纸沾满了污渍和红墨水那样刺眼。
於术双目通红,整个人气到发抖,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吗,汪智遥到底哪里得罪他们了要这样欺负。
一向镇静的江禹看到这场面,神色也挂不住。
他将自己的衬衫脱了下来,盖到汪智遥身上并把人抱了起来:「先送汪智遥去医院。」
六中位置好,离医院近。
於术联系汪智遥的父亲根本打不通电话,儿子需要他的时候永远不露头,但他总是能窝里横给汪智遥添点淤伤。
校长带着班主任来到病房。
「三头学生跟他们的家长人呢?」江禹斜眼瞪了俩人,锐利的寒芒如成千上万的银针。
校长五十多岁有些秃头,满脸祥和,开口就是油滑的官方腔调:「学生还要晚自修呢,他们的家长经商工作忙,您体谅体谅。有什麽事咱们好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