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禹睨了於术一眼,挑挑眉。
叔婆瞳仁里是哦浓郁到漫出来的不舍,她颤巍巍的把照片塞回江禹手里,低声呢喃着:「也不算认识,她不是我们村子的人,我也只是,只是见过一两次,她好像被困在这里了,後来出事去世。」
於术听完心咯噔了一下,叔婆说得极其概括,又不乐意往下说了,他不能强迫长辈开口,於是转了个弯,把态度放得更低一些,问起张伯的事情:「那张伯呢?」
叔婆避过於术直白的眼神,犹豫了一下才开口:「他是你爷爷带进来村子的,後来。。。後来他,埋了何玉嬅,埋在你爷爷入葬的山脚。何玉嬅出事之後,村子里的人,只要离开超过一段时间,就会出事,姓张的,之後回来,也是这个原因,他怕死。」
「何玉嬅为什麽突然出事了?」江禹皱起眉头,话音刚落就被於术眼睛里反射出来的冷光凌迟了一遍,不过他当没看到,因为他不想继续再推一下出来一点推一下出来一点的对话。
叔婆皱起眉头想了很久,她跟叔公一样出现了某段记忆缺失的症状,好几次都没想起来。
於术越来越觉得村子古怪,村子的人出不去说这里是他们的根,还出现了记忆缺失的情况,叔公叔婆是没有何玉嬅去世原因和关联人员的具体记忆。
而他思考到这个问题的时候,才猛然反应过来,他从小就没有爸爸妈妈这种概念,更确切地说,他记忆中的血亲只有爷爷,他缺失了父母的记忆。
於术想到这,手脚泛起一阵微寒,越来越觉得爷爷去世,跟几十年前去世的何玉嬅和张伯,有纠缠不清的联系。
叔公虚弱的喊着老婆子,於术见问不出东西,口头感谢一番後,带上江禹原路返回。
於术回到家继续翻着那本旧相册,从头看到尾何玉嬅仅仅只有一张照片,後面基本都是村子越来越好的风景照。
在旁边一直沉默的江禹忽然开口:「可能我猜错了。」
於术正认真的想着事情,被这毫无徵兆打破安静的一嗓子吓一跳,他轻轻拍拍胸口,缓解惊慌感。
「说话没头没尾的,猜错什麽了?」
江禹抬手指向於术:「他不是想我过去村西,而是想你过去村西。她想见的人是你。」说话间他的发丝在初夏微风下轻轻摆动,阳光给他乾净帅气的脸增添了更多的少年气。
於术身子微微往後仰,用凝重的表情告诉江禹别开玩笑。
「我在红花轿里看到的画面,可能就是叔公叔婆缺失的记忆,而你在白棺里面经历的可能是何玉嬅下葬。」江禹认真分析。
「不可能,我能分得清干泥土和湿泥土碰到东西的声音,按叔婆说的,何玉嬅葬在山脚,不在村西乱葬岗那边。」
红白撞煞之後他们交流过经历的异事,江禹的经历说得过去,但他的就说不过去了,他笃定自己被困在棺材後是被埋入湖边湿润泥地。
显然江禹也觉得後面的猜测不正确,他眉头微蹙,少年感的脸挂上了一抹淡淡的沉重。
「张伯下葬!」
「张伯下葬。」
俩人不约而同开口,打破沉默。
第9章山村古尸(九)
「你好,你是哪位?」
门轴轻转,大伯站在院子里警惕的盯着江禹上下打量。高大壮硕的身材不像南方人,白皙的肌肤在阳光下透着浅浅的粉色,阳光撒到他立体的五官如同一层提高饱和度的滤镜,将俊朗帅气的脸衬得更加惹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