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的何晏晏已经不说话了,全部是这两人吵着她已经听不懂的架。
好不容易送走了这两位大神,她身心俱疲回到了寝室。
但是这几日,何晏晏忽然有了一个模糊猜测。
会不会诗社根本就已经不存在了。
因为这两拨人明显对立,一波想要变法,一波想要守旧。
变法的还能对她有些威胁,但是守旧怎麽看都是保皇派。
如果说“诗社”存在的目的是要推翻她,扶持周王上位,那“诗社”应该就是变法这派,也就是月影操控的对象。
可是现在的这些保皇的“贵族”派脑袋上,也依然有脉络在相连,很显然,月影也对他们造成一种未知的影响。
她之前一直想不通,月影是在干嘛?左右手互搏吗?
现在听到他们提起“罪臣当诛”方才有了点模糊猜测。
有一拨人,很可能想对付的不是她,而是想对付她身边的人,也就是所谓的“清君侧”。
本来她以为月影会想对付馀星回,但是照着太傅在这里威望来说,这群人对太傅还是很尊敬的。
而且看着改革派那个反应,他们想“清”的人,怕是个共识。
于是……放眼朝野上下,哪个人拉了最多的仇恨成为共识?
何晏晏不由自主把目光投向她这位“爱妃”
但月照面色不改,还在悠闲自得地喝茶。
何晏晏就忍不住戳了戳他的肩头。月照:“……”
看着他挥手避开,何晏晏有些促狭:“你躲什麽?”
“因为知道你想说什麽。”
“啊?”何晏晏装模作样,“我说什麽我怎麽不知道?”
“……”
这麽明显的诱饵,自然没有鱼上鈎。
何晏晏忍俊不禁,既然月照已经知道了,她也不藏着掖着,只是有些不满:“你看着国家兴衰怎麽能放在一个红颜身上,不怪自己,反而全怪在一个女人身上,才是无德无能,这个世界真封建。”
经过这些日子相处,月照当然理解了何晏晏口中“封建”的意思。
但是闻言,他却摇了摇头。
“这倒未必,只是他们只能这麽想。”
“……只能?”
月照擡了擡手,随手拈过一片飞扬来的枯叶,伸手放在她面前:“这是什麽?”
何晏晏迟疑了一下:“……枯掉的叶子?”
然而他的手一扬,那片枯叶便在他手里微微颤了颤,继而直接变作一只大蝴蝶从她手里振翅飞去。
“!!!”
何晏晏倒是不怕这些小动物,但是突然看见一只大扑棱蛾子从眼前飞起来还是有足够的冲击力。
她使劲甩了甩手,刚想发火,却见那只大扑棱蛾子又边做了一枚枯叶,飘飘忽忽重新落在她掌心。
何晏晏疑惑了,刚刚是她看错了?
正想再揉揉眼睛,又见那枯叶一点点恢复绿意,最後从她的手心重新飘回枝头。
“……”何晏晏看出他是在变戏法了逗她玩了,还乘她不备就吓她。
“你看,不管你当它是叶子还是蝴蝶,都是当下我让你看到的,包括……”他准确抓住了她偷偷摸摸的手,把她掌心抓着的绿蚱蜢丢到地上,看着她的眼睛继续说下去,“包括後来偶然看到了蚱蜢,就想把这玩意放我身上如法炮制。”
说着,他手一扬,蚱蜢就像是刚刚的蝴蝶一样,重新变成绿叶,飞回枝头。
敢情蚱蜢都是他用叶子变的,就在这里等着她呢!
这一波三折下来,何晏晏彻底说不出话来,她怕如果自己发火,月照还能来一句“就知道你下面要生气”。
她沉默了片刻,没再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