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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议和 他再恨赵沉茜也从未允许过别人(第1页)

第130章议和他再恨赵沉茜,也从未允许过别人……

推女人出去挡事,到底有点丢脸,有违赵伋宽厚仁义的声名。礼部已经准备好了车驾,赵伋突然说梦到了大雁,不忍宣和皇後孤身北上,要亲自送宣和皇後到江宁府。

皇帝出行,阵仗非同小可,萧惊鸿率领殿前司扈从,谢徽作为议和臣子随行,太子赵英也要伴驾。

燕朝怕赵沉茜和容冲不退兵,赵沉茜也怕赵伋拿假货糊弄她,最後双方达成协定,润州和瓜州之间有一江岛,名樵山,燕朝带着人质丶信物到樵山岛上,赵沉茜确定人和东西没问题,让大军退兵。等瓜州的兵力都撤走後,燕朝再移交宋知秋丶镇魂塔等。

已至傍晚,残阳铺水,半江瑟瑟。燕朝的船停靠在樵山,甲板上殿前司士兵披坚执锐,簇拥着一位女子。女子衣着华贵,妆容华丽,摆足了皇後的排场,只是她本人脸色着实算不上好。一个男子分开人群走到前方,从袖中拿出一个巴掌大的铁塔,低声念口诀,铁塔竟一点点放大,变成一座十层高塔,矗立在樵山上。

赵沉茜站在瓜州渡口,将千里镜递给容冲,问:“镇魂塔是真的吗?”

江风吹过,惊动塔角铃铎,铃声悠远绵长,跨越江面,似在演奏一首镇魂曲。根本不必用千里镜,容冲听着铃铎声,确定道:“是镇魂塔。”

“那就好。”赵沉茜立于江岸,衣带当风,环佩叮当,仿若即将乘风而去,羽化归仙,轻描淡写道,“退兵吧。”

北岸传来高亢凌厉的钲声,似野兽低鸣,士兵整齐划一向後撤退。船上人听到对岸鸣金收兵了,都松了一口气,王伦道:“萧指挥使,谢大人,接下来就有劳你们二位保护宣和皇後了,杂家去向官家复命。”

谢徽擡手:“有劳王公公了,请。”

宋知秋看到这群人当真要将她送去给赵沉茜折辱,气得浑身发抖,当衆骂道:“你们打输了仗,一个个安享富贵,倒把我送出去。谢徽,萧惊鸿,你们就是这样做男人的!”

谢徽眼皮子都不动一下,依然不卑不亢送王伦下船,王伦小心翼翼扶着船舷,似乎没听到宋知秋的话。宋知秋见那两个人装聋作哑,只能冲向萧惊鸿,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般紧紧抓住萧惊鸿的手臂:“惊鸿,我是你的姐姐啊,当初你满身伤痕,见了人就咬,是我为你煎药丶包扎丶处理伤口,将你一点点治好,你都忘了吗?你怎麽忍就这样对我!”

是啊,他本来是野狼,或者说,野狗一样的存在,离了斗兽场他才知道,一日有三餐,吃饭要用筷子,刀伤丶咬伤丶烧伤分别要用不同的药来治。他花了很长时间,才慢慢脱去兽皮,穿上衣冠。

脱胎换骨之恩,他怎麽敢忘。萧惊鸿不着痕迹看向江对岸,他知道刚才她在用千里镜看这边,却也知道她不在看他,萧惊鸿心脏像被人攥住,泡在黄连里,四肢百骸都流动着无处排解的痛和麻。但哪怕如此,他依然下意识挺直腰背,将放大镇魂塔的咒语掐得干净利落又轻巧潇洒,心想哪怕她只注意一眼,也是好的。

当年他为什麽会混淆救命之恩呢?宋知秋确实无微不至地照顾他,可是,下令带他进宫的是赵沉茜,捣毁斗兽场的是她,愿意用最好的药膏为他治伤的人也是她。宋知秋看似做了很多,但真正救他的人,是赵沉茜。

她做了怎麽多,却既不出面也不邀功,并不在乎别人冒领她的恩情。她总是这样,对一个人好时热烈得不计回报,但一旦她放弃了,会瞬间将所有好撤回,不由分说,不容辩驳,根本不会关心习惯了主人管教却又突然被赶出家门的狼狗,以後要怎麽活。

自从意识到赵沉茜不要他了,萧惊鸿好像突然被抽去筋骨和心气,对什麽都无所谓了。萧惊鸿无数次忍不住恨她,可是当他隔着江面看到那道飘然若仙的影子,所有恨意瞬间溃不成军。他终于明白了当初容冲对她的感情,又爱又恨,无法自拔,有多恨她,就有多爱她。

可是她最终还是选择了容冲,萧惊鸿从始至终,都只是那个退而求其次的,替身。

萧惊鸿所有心力已经被另一个女人折磨得麻木,看到宋知秋实在挤不出一点情绪。他躬身退开,对宋知秋行礼:“宣和皇後恕罪,娘娘姓宋,卑职姓萧,臣卑贱不堪,不敢高攀後族。”

宋知秋手指落空,只觉得江风冷得刺骨。宋知秋忽得想起七年前,她联合外朝除去了赵沉茜,正风光无两,离萤那个青楼女子竟敢骂她下贱,说赵沉茜给她权柄,让她不必依附男人过活,宋知秋竟联合男人背刺赵沉茜,只为了和男人邀功,好回去当贤妻良母,简直是蠢不可及,自甘下贱。

宋知秋当时气得要死,觉得定是离萤嫁不出去,所以才嫉妒她。但过了这麽多年,赵沉茜重回权力巅峰,居然从公主变成了皇帝,离萤丶程然也纷纷回到官场,唯有宋知秋,一手好牌,却越走越差。

明明最初她也像程然一样,六部呈上来的奏折她先看,宰相议政时她在侧旁听,甚至能议论几句。从什麽时候起,她变成了一个生活里只有争宠丶灌打胎药丶防宫女爬床的皇後?

她曾坚信做皇後是一个女子能得到的最大殊荣,亦是最高成就。可是那又如何呢,哪怕她已贵为皇後,赵苻依然会随意当着宫女的面骂她,赵伋依然会不顾她的生死送她去敌国。宋知秋突然发现自己好像和青楼女子没什麽不同,区别无非是青楼女子没穿衣服,而她穿着皇後华服。

纵使千般不愿,宋知秋依然被“护送”回最尊贵的舱室休息了。萧惊鸿最後扫了北岸一眼,下令殿前司士兵围岛警戒,保护皇後和宝物。

江北,副将追在後面,十分不甘心:“将军,扬州已落入我们之手,强渡长江也未尝不可,为何要在这种关头退兵?”

容冲笑了一声,说:“我容冲的人生里就没有退这个字。东西都看到了,还守什麽议和协议!传令下去,命白渡桥的部队准备渡江,从背後包抄江宁府,瓜州的兵力假装後撤,寻地势隐蔽,等待命令。去兵营点一百水性好的士兵,今夜,随我偷登樵山岛,抢镇魂塔。”

赵沉茜瞪了他一眼,又是偷又是抢的,会不会说话。赵沉茜纠正道:“是抢占樵山岛,迎流失异朝的至宝归国。”

“对。”容冲失笑,笑意像刀锋上的雪,转瞬即逝,只馀其下凛凛寒光,“这一天,我已经等待太久了。”

入夜,江水滔滔,月隐星稀,正合适杀人放火,容冲熟练地往身上穿戴兵器,赵沉茜看着他劲瘦有力的侧影,心头莫名跳得很快。

赵沉茜多思多虑,做事前总要想很多,但有些时候又十分相信自己的直觉。她突然开口,说:“容冲,我和你一起去。”

容冲意识到她担心了,放下袖箭,走过来揽住她的肩膀:“放心,镇魂塔是我们家的东西,咒语我倒背如流,不会出岔子的。我向你保证,拿了塔就走,绝不恋战,你安心在岸上等我。”

赵沉茜怎麽能安心,如果苏昭蜚在还好,但苏昭蜚留守汴京以防北梁偷袭,容冲身边无人帮衬,万一遇到什麽事,连和他商量的人都没有。赵沉茜始终觉得太巧了,金陂关将士亡魂化煞,需要镇魂塔净化,赵沉茜用议和索要镇魂塔,赵伋同意,送至江心。一步步似乎顺理成章,有因有果,没什麽问题,可是,这就是最大的问题。

政局怎麽可能顺着逻辑发展呢,尤其议和涉及两国,为何会无波无澜按照他们的预想推进?多年执政经验告诉赵沉茜,太顺利的事一定有问题,直觉已经帮赵沉茜躲过好几次致命危险,这次她依然相信自己的感觉,认真而坚定地看着容冲:“我和你一起去。樵山岛上可能有诈,我陪你去,至少还能转圜筹谋。”

容冲也猜到岛上有陷阱,但他需要镇魂塔救二哥和振威军五万将士,哪怕明知是圈套,他也必须走一趟。容冲不愿意赵沉茜涉险:“你如今是景朝国君,身份贵重,非同小可,万一打起来,我怕顾及不到你。”

赵沉茜眸光清明澄澈,盯着容冲问:“你会只顾自己逃命,不顾我生死吗?”

容冲想都不想道:“当然不会。”

“哪我还怕什麽。”赵沉茜握住他的手,说得强势又轻巧,“我称帝是为了更好地保护我爱的人,你若是死了,我这国君做得有何意义?扬州衙署我已经安排好了,也给汴京送了信,如果我们真的回不来,程然和苏昭蜚会来接手大局,绝不会让容家军重蹈振威军的覆辙。现在,我们一起去给二哥,给振威军,给这些年枉死在战乱中的百姓,讨回公道。”

容冲心中仿佛有岩浆滚烫,她勇敢热忱,愿意与他共赴生死,他岂敢辜负?容冲用力抱紧赵沉茜,说:“好。”

夜里风大,镇魂塔铎叮叮当当,掩盖了许多声音。萧惊鸿来检查巡逻情况,他询问了把守各通道的士兵,一切都如常。他放下心,带着人往船上走,一队殿前司从侧边经过,萧惊鸿突然停住,问:“站住。见了我,为何不说暗号。”

那队士兵停住,恭敬垂头回话:“指挥使并未说过暗号。”

“是吗。”萧惊鸿面无表情朝他们走近,微微眯眼,“我怎麽也记得,殿前司中并未有你们几人呢?”

那几个士兵垂着头,忽然往地上扔了一个烟雾弹,转身就跑。萧惊鸿屏息震开烟雾,沉着脸道:“追。”

火把像一条蜿蜒的蛇,紧紧追着猎物而去,惊起林鸟无数。声音远去後,留下守塔的士兵正在张望,忽然被人捂着嘴撂倒,一队黑衣人悄无声息出现,为首之人遮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英气明亮丶凌厉逼人的眼睛。

容冲感受到镇魂塔外的禁制,轻嗤一声,随意打出手诀。他的动作快而轻,看起来糊弄,其实每一个动作都做得分毫不差,有一股漫不经心的恣意。

镇魂塔如其名,里面镇压着许多恶妖丶邪修的魂魄,是赵牧野和容峻花费二十馀年,耗费无数心力物力炼制而成的。镇魂塔关系重大,为了防止封印被破坏,赵牧野和容峻为镇魂塔设下了重重禁制,并制定两重认主契约,相互牵制,必须同时集齐容家独门灵力和在位皇帝的血,才能打开镇魂塔,要不然镇魂塔只进不出,便是有通天本事进去了也只能等着被炼化。

赵牧野和容峻当初考虑到皇权更替,设定容家的契约由法力传承,而皇家的那半通过血脉继承。生死更替,镇魂塔的契约也不断轮换,容复担任白玉京掌门後,容家的那半契约落到他身上,元丰八年,昭孝帝赵修登基,容复为年仅八岁的新帝举行了认主更替仪式,此後,必须有赵修或赵修的嫡亲血脉到场,才能打开镇魂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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