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难怪玉颜的身体承受不了。
玉颜这会儿缓过来,也想到了,过一会儿还要进宫呢。
这要是真的怎麽样了,恐怕以她这个身体就没办法进宫了。
这熬夜好不容易写出来的本子,那可就白写了。
可是,玉颜稍稍有些放纵地想,就算不进宫又能怎麽样呢?她和胤禛可是有了大进展啊。
可是垂眸看了看,玉颜到底是没敢放纵。
胤禛实在是太……还是不能这麽放纵的。
慢慢来,慢慢来吧。
她圈住胤禛的脖子,声音还有些软,气息也有些不稳定:“等过完了年,再——”
再怎麽样她没说,但是她觉得,胤禛肯定明白她的意思的。
过完了年节,不必天天进宫了,就会有时间休息睡觉,休息好了睡够了,身上的精神补回来了,说不定就没有这麽紧张了。
等到时候再试一试,说不定就可以了呢。
胤禛明白玉颜的意思,却没想到她愿意定下个时间来,一时低低笑了一声,亲了亲她,才低声应好。
只是两个人都这样不上不下的,若是从前还能忍过去,现在便是情难自禁了。
到底还是慢慢了一回。顾及着快要天亮了,没怎麽胡闹,才抱着玉颜去洗漱了,然後两个人这才回来。
结果这麽一折腾,玉颜反而睡不着了。
感觉自己好像是迷迷糊糊睡过去半个小时,但心里有事,又惦记着一会儿还要起身的缘故,不能睡实过去。
就睁开一双眼睛,恰好瞧见胤禛望着她。
胤禛其实一点没睡着,方才玉颜迷糊睡过去的时候,他还含着温柔的目光看着她呢。
此时两个人对望,都能看见对方的眼睛里有一个小小的自己。
胤禛把人搂得更紧了些:“怎麽,睡不着了?”
玉颜方才迷糊那麽一会儿,现在倒是精神些了,干脆也不睡了,也抱着胤禛的腰身,低声道:“方才没和贝勒爷说的,娘娘白天还说了些话。”
德妃很多话说给她听的,玉颜都打听主意不讲给胤禛听了,德妃的立场不在胤禛这里,说出来也是伤胤禛的心,实在也是没有必要。
但白日里德妃的话有决断,玉颜就非得说给胤禛听了。
方才气氛太好她没说,现在想起来,自然就说了。
胤禛听了,倒是不甚意外,他道:“皇上白日里那麽高兴,也是有原因的。”
玉颜一下子就更来了精神了,胤禛绝不会无缘无故的说起这个。
“怎麽?”玉颜问道。
胤禛道:“皇上应当是已经想好了。皇上心里还是放不下对太子倾注的心血,应当是还想要给太子机会的。先前的事,都只当是奴才作乱,有人想要带坏太子,皇上坚称,太子还是很仁爱的,这些时日,皇上去看过一回太子。”
太子跪在皇上跟前哭诉,以後绝不会再受小人蒙蔽了。
康熙就心软了,于是决意要放太子出来,也不再禁足太子了。
一个禁足软禁的太子,确实是镇不住朝堂的。
太子好好的立在那里,能阻断很多人的心思。
康熙做了决断,放下一桩大大的心事,又不必处置太子,怎麽能不高兴呢?
所以才会这样高兴的。
玉颜无言,康熙这样自欺欺人,又能欺骗到几时?以後太子故态复萌,还不是照旧,那时反而更伤人了。
她这是心里这样想,却没有表达出来。但胤禛听见了,胤禛很赞同,他心里其实也是这样想的。
但皇父之决断,没有人能劝阻。
何况,若不真正的死心,又哪里能有痛下决断的废太子呢?
胤禛道:“太子若要出来,前头的事情自然是一笔勾销不会再提起。皇上依旧还是会擡举太子,将那些事推给别人。那麽,曾对太子下手的老八和老十四,就必然会被皇上所冷藏,至少在太子还得意的时候,他们不会得到重用了。”
更别说太子出来以後一定会听到风言风语,只要一查,知道了这些事,又怎麽会不报复胤禩和胤禵呢?
这些事知道的人太多,皇上和他,不可能将所有的渠道都遮掩干净,就算皇上心里明白少不了兄弟争端,但是皇上心里还是取中了太子的。
胤禩和胤禵经营多年,未必没有能与太子较量的馀地,但这个时候谁帮他们,谁就是与太子为敌。
早些时候,娘娘还屡次说不要与太子为敌。现在遇上老十四的事情,娘娘就什麽都顾不得了。
胤禛还能说什麽呢?娘娘的偏心,这些年不是早就看得明明白白了?
明明是亲额娘亲弟弟,却非要闹成如今这个模样,没有人肯听他的话。
佟家细算起来,其实那几位都不能算是他真正意义上的舅舅,却因为孝懿皇後的缘故,对他很亲近,也很好。
两厢对比,真是高下立判。
佟家若果真有如玉颜所说的那样家破人亡的可能,胤禛想,他是肯定要将佟家保住的。
隆科多现在还是个御前侍卫,看不出什麽大的来,但玉颜若说他是个不好的,那就稍微同佟家透露一下,叫舅舅们好好管一管这个所谓的小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