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佟家,连贵妃都一齐帮着他,可见他是将什麽都安排的好好的了。
想来,也一定是让贵妃和佟家看见了这件事之後的好处。
可这就像是他说的,这是大节,那私情呢?
私情就是,他是一心一意为了她的。
不肯埋没她的名声,甚至还做了这些布置,未知全貌的情况下,一定要将这样的名声落在她的身上。
怕有人忌惮陷害,还要将她的抽象画送给康熙看,就为了让所有人降低警惕心。
这样细心温柔的人,还要求他什麽?
他说过的,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
玉颜自己偷偷去查过,旧事如天远的下一句,是相思似海深。
那天晚上,胤禛以为她睡着了,悄悄这麽小声念了一句。
她其实没有睡着,她听见了,她还屏住呼吸等着胤禛的下一句呢,结果那人倒是不说了。
他不说,她就自己去查。
然後映入眼帘的,就是这样缱绻的下一句。
“可能是我的问题。”
玉颜轻声道,“是我太谨慎。”
胤禛又委屈了:“你就是不放心。”
玉颜自己垂眸笑了笑,没有否认胤禛的话。
她是不放心吗。一定是的啊。
如若不然,像她这样理想主义的完美浪漫主义的幻想者,期待的是专一热烈的爱情与婚姻,她自己的本性又怎麽可能是与之相悖的呢?
玉颜其实一直都觉得自己的本性是很矛盾的。
她明明拥有奔腾热烈的情感,却又有着理智理性的一面。如果没有理性的牵扯,她只怕就会成为一个彻头彻尾的恋爱脑。
也就不可能专心的认真的打造自己的事业了。
她肯定会一味的去寻找自己爱情的理想。
到了三十岁事业有成还没有恋爱结婚,就证明了在简玉颜这里,理性的控制是大于感情的。
没有男人值得她付出自己的热烈情感。
于是在胤禛这里,她就死死地攥着手里的正确答案,偏偏什麽都不肯给。
人家走到她面前来了,却像是一厢情愿。
这样是不是不好?
玉颜伸手,抱住胤禛,她几乎将自己整个人贴在了胤禛的身上,全然放松,不留一丝缝隙。
有些僵硬的脊背软下来,比方才的因为困的软绵不同,她是真的松下来了,姿态很自然随意。
玉颜的声音带了一点轻快:“弃你去者,是我不想再提起的人。”
“在贝勒爷那里,是已经翻篇的过去吗?”
胤禛将她稳稳的抱住,声音亦沉稳:“是。”
他很果断,回答的没有一丝迟疑。
玉颜道:“贝勒爷不可以将我和那个人混为一谈。”
胤禛低低笑了一声:“本来你就没有掩饰,我什麽时候混淆过?我都知道。”
玉颜倒是没有深究我都知道这几个字背後深刻的意义。
她想的是,她没有模仿任何人,一来就是用自己的本真,明摆着就是要胤禛看在眼里的。
胤禛都知道,那就行。
“现在,是我在贝勒爷身边。”玉颜的声音轻轻的。
她的手搂住胤禛的脖颈,指尖在他的後颈上慢慢拂过,她听见胤禛嗯了一声。
玉颜倒是对胤禛的反应有些不满了,是他追着问的,她一点一点的说出来,他就嗯?
玉颜的指尖在胤禛的後颈上来回摩挲:“从一开始,贝勒爷就没有拒绝我。我好像也没有说过我要什麽,但是贝勒爷却给了。在苏州的时候,我同贝勒爷说,要互相扶持,亲密无间,贝勒爷也应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