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见的是史书的记载,比之胤禛听见这些的心情是不一样的。
她现在患得患失的,就是那个雍正皇帝的‘真爱’。
胤禛一方面还是挺高兴的,能瞧见玉颜为他这样牵肠挂肚,是不是就说明福晋心里开始有他了?
另一面,又有些心疼玉颜。
她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些,难怪不肯靠近他,也难怪会那样想。
她是个对爱情对婚姻有天真幻想的女子,最是不能接受专心一意之外的情愫与关系,却不知将这些存在心里,又是如何的辗转反侧,细细咂摸呢。
胤禛想,何至于为了一个不在身边的,也绝不可能在他身边出现的女子,而这样折磨自己的心呢?
“年羹尧是否得用,日後自有分说。”
胤禛将玉颜抱起来,放进早已换新的柔软床榻之上。
他也跟着上去,两个人密密实实的抱在一起,身上都是一样的清爽,一样的温暖。
玉颜昏昏欲睡,却又不甘心就此睡去,分了心神,听胤禛说话。
胤禛低声说:“我也不管是宿慧也好谶纬也罢,福晋所说的事情,永远都不会发生的。从有福晋在身边,我也瞧出来了,福晋的心思没有遮掩,这一年的时光,也足够我看出来了。”
“福晋不想我心里有人,不想我身边有人,我这心里,也不愿福晋为此伤神,如今府里进人的事我更可以做主。不管是谁,都不能强要我纳侧福晋进府。”
“年羹尧如今还不荣耀,他就更不能对我府邸里的事情指手画脚了。况且日後得用的人更多,也不至于要这样依仗年氏。”
“这世上女子那麽多,我有了福晋占着心神,福晋就是我的命定之人,还管什麽虚无缥缈的一生挚爱呢?年氏自然可寻别人的。”
玉颜轻出一口气。
不得不说,胤禛这话说的真是熨帖细致,确实能够抚丨慰人心。
可见有时候男子恳切的甜言蜜语还是很中听的。
玉颜伸手摸了摸胤禛的脸:“贝勒爷听我说这些,怎麽如此冷静如此淡定呢?贝勒爷难道就不想知道的更多些?”
她低声道,“我还以为,贝勒爷心中会有很多疑问的。”
胤禛握住她的手,低低笑了一声:“爷这是情绪稳定。我不是和你说了,我早知道了。你又不曾藏着掖着,我多少能猜到一些。”
“况且,爷的福晋察言观色一年,若非确定我是这样的心思,你岂肯就这样说出来?你大约也是不想瞧见我大惊失色的吧。”
“我是心中有许多疑问,但是我想,福晋应当做好了向我诉说的准备了吧?”
玉颜抱紧了胤禛,她闭上眼睛,声音低低的:“嗯。”
早就该说了的。
在江南的时候就该告诉你的。
是胤禛纵容,她才一直揣着没说。
现在可以说了。
“我要说的许多大事,贝勒爷可做好准备细听了?”
玉颜闭着眼睛,却用指尖戳了戳胤禛的胸膛,“贝勒爷是伟岸男儿,心胸宽广,心理承受能力极强,我与贝勒爷说的许多事,不言及我自身,单只说贝勒爷,不知道贝勒爷可能承受这翻天覆地的变化?”
胤禛捏住她的指尖,勾唇笑了,在她耳边道:“爷敢听,福晋敢说吗?”
嚯,激将法。
玉颜慢悠悠的出了一口气,说话的声音像是在哼哼:“今儿晚了,我累了。再熬下去怕是天都要亮了。”
“熬夜熬久了眼睛疼,我要睡觉了。贝勒爷说过的,来日方长,等我休息好了,再慢慢和贝勒爷说。”
胤禛怎麽能不宠着她呢?
低声说了一句娇气,却亲了亲她的唇:“好了。别说话了。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