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常气势汹汹,大手拍在案几,胡须都几乎被气地扬起来。
“你可知,她是你妹妹。”
“我们不是亲兄妹。”沈钰山若无其事道。
沈常脸色铁青,唯恐沈钰山此举会辱没沈氏一族,同时若是被人知道两人是亲兄妹。
他们沈家都会被天下人议论。他故而叹气道:“其实她是你的亲妹妹。”
“父亲说笑了。她若是我的妹妹,岂不是父亲早早与他人暗度陈仓,行那男盗女娼之事吗?”沈钰山讽刺一笑。
沈父被噎住,自是不敢承认自己做过的龌龊事,正想怒斥他不敬孝道,沈钰山却满不在乎道:“我知道父亲是想拆散我跟芷君,奈何我一腔深情都给了她,无论旁人如何议论,都休想拆散我们。”
他撂下狠话,命人将外室关押起来。
沈常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被受制于人,尤其此人还是自己的亲生儿子。
可他不知道,这仅仅是一个开始。
沈钰山大婚那日,被关押的外室突然闯入大堂,抱着沈常的大腿,哭得梨花带雨。
“老爷,你莫要抛弃妾身还有妾身肚子里的孩子。”
与此同时,大堂里相继闯入七八个女子,个个貌美如花,自诩沈常养在外头的外室,肚子里也有沈家的子嗣。
一时之间,满堂惊愕。
这沈大人年过四十,不曾纳妾,私底下竟是这般风流不羁,尤其是其中一对外室还是婆媳。
沈常惊愕不已。他虽养外室,但也没有养这几个女子,她们从何冒出来?
此事还没有完,小厮从後院闯进来说沈二小姐不见了。
沈家顿时乱作一团。
谁也没察觉沈家门外,有一辆马车挂着铜铃,似乎等候多久。
直到风雪飘落,马车这才缓缓行驶在街边。一缕寒风恰好掀起布帘,露出男人手腕缠着的小青蛇。
朝梣倚靠在马车,面容愈发苍白,唇角不知何时溢出血迹,尤为惹眼。
他习以为常用帕子擦去唇边血痕,目光幽幽地透过布帘,仿佛在见一人。
“阿渔。”他捂着胸口,能感受到心脏跳动的同时,还传来轻微的疼痛。
身中情蛊,两方便宛如两条绳子,互相交缠在一起,不死不休。
一方有异,另一方也能察觉。
朝梣此时此刻捂着胸口,仿佛能想到沈微渔在他不知情的事情,会因一人而变心,那人是谁呢?会是萧庭訚吗?
他一想到萧庭訚,语气透着浓浓的杀意,“早知道就该给他下蛊。”
朝梣垂眸遮住憎恶的双目,静静地感受到胸口的闷疼,四肢百骸不知何时席卷寒冰。
他弯着身子倒在马车内,唇齿溢出的血迹,愈来愈多。
直到马车突然停下,有人拦住马车,浑厚的声音透着命令。
“御林军在京城抓拿凶犯,速速掀开布帘,让本官等人查看一番。”御林军一贯奉命行事。王顺恰巧领着弟兄们来到南水街巡查,见到褐色马车,便上来过问一番。
少顷,马车里传来男人虚弱的声音,“小生病重,恐怕难以掀开布帘,让军爷见笑了。”
“那本官帮你。”王顺秉承绝不放过一个人,抽出腰间长剑,指着布帘。
刹那间,风雪涌动,百姓们路过,他们坐在骏马,神情严肃,反观马车的车夫早已吓得瑟瑟发抖,蹲在地上,而布帘微微掀起一角。
伴随长剑一挥,数十条银蛇,犹如长箭,猛然从马车内飞出。
百姓尖叫出声,喧闹声经久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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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庭訚得到消息後,命令十三等人封锁城门口,搜查每家每户,务必不放过任何可疑之人。
他面无表情吩咐下去後,一直守在沈微渔的床边。
见她隐约有清醒的迹象,便命令婢女等人将煎熬的药膳端来。
沈微渔醒来後,觉得自己做了很长的梦,不然怎麽会梦到朝梣躺在血泊中。
“醒了。”萧庭訚冷漠的声音,从沈微渔耳边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