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芸脸上又盈了笑,萧寒山的眼神却变得危险,她立马正襟:“保证是诗书论道。”
“夫君,那你怎么看?”
萧寒山抬眸,良久只道:“坚定夫人自己的想法,即可。旁人的,并不重要。”
温芸又撇过头去了。
他极少这么叫她。温芸脸上热腾腾的。
顺着温芸眼神方向,萧寒山却发现了另一趣物。
温芸抬眼片刻,也发现了自个儿的稚作。一张兰花图。不过是她为适应笔墨随手挑出的一株墨兰。
然,她画技可谓是草草。若她作诗写字尚能被先生欣赏,作画却是要贻笑大方的。先生曾旁敲侧击,卖弄文采即可,笔墨之画,还是能藏肚便藏肚罢!
温芸的手慢了萧寒山一步,见他有些兴致,手足无措。不想认下这一茬,溜为上计。她便一手提着并未仔细穿着的绣花鞋,一手攥着裙摆,要从一旁空隙钻出去。
萧寒山却直接从后按住了她的肩膀:“跑什么。”
他顺着温芸拉起的裙摆,蹲下身。一手握住温芸的脚踝,另一手将鞋子拉过了脚后跟。
温芸低眉,柔和的光照在他脸上,棱角被衬得分明,骨骼清晰,神情柔和,并未有其他情绪在。
“忘了着凉受的罪了?”
“没有。”
“说过许多遍,好好穿鞋。”
温芸见他起身,也没抬头:“烧着炭呢。”
萧寒山见她如个小兔子,低着头也瞧不见什么神态。
“以后记住没?”他轻轻用食指与中指夹了夹她的右脸颊。
“哦。”
温芸这时候感觉出了
,完全是长辈的口吻。那也自然,他本来就比她大了许多。
再回神,萧寒山提起她搁在一旁的笔,稍稍沾了点水,铺开未完的画作,在兰叶上点上了几笔,成了花。
温芸拿起,栩栩如生,好看也是好看,神韵到了。
“画龙点睛。”
萧寒山在她耳边轻笑:“夫人画得好,是锦上添花。”
温芸没转身,眨了眨眼,脸颊有些泛红。
他怎么堂堂威严帝师,开始学会睁眼说瞎话了。不会是她偶尔太过油嘴,不小心把毛病过给了他吧。
温芸这样想,还觉得有些有趣,嘴角忍不住扬了扬,再转眼看萧寒山,却见他深深地望着她。
温芸到嘴的话忽然止住。婚后,萧寒山的目光甚少是带着打量,胁迫的压力。也甚少在他眉目间瞧见过于明显的情绪流露。
他好似没反应过来她的转身,温芸就见他盯着自己。这种眼神并不带着敌意,是带着一丝眷恋。
她总觉得自己读错了。
“找你,原本有事。”萧寒山的眉目恢复了寻常。
温芸也便洗耳恭听。
“最近京里有事发生,少出去,嗯?”
“但你好忙,听晚那里也不能去?”
萧寒山默了一会,伸手又摸了摸她的脸:“去吧。”
温芸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
却并不知这种感觉从何而来,也无从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