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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慕子衿才起身前往慕遥殿。

他惊讶地发现，不过一晚没见，江司瑶的身体便又虚弱了不少。

她面无血色地躺在床上，嘴唇苍白干涸。

见慕子衿过来，她费力地睁开眼睛，“你来了。”

慕子衿看着昨日还生龙活虎，今日却瘫靠在床上的人儿，恨意愧意一齐涌上心头。

“好奇怪，明明昨日受的伤也不重，怎麽就变成这副模样了。”

慕子衿笑着安慰她，“只是你觉得不重而已，出了那麽多的血总需要时间休养，我已经让太医给你重新配药了，很快就会好。”

江司瑶轻轻颔首，随後又无力地闭上眼睛。

慕子衿再也忍不住，为江司瑶掖好被子後走出门外透气。

昨日太医和他说，江司瑶的脉象已经越来越薄弱了，她的身体本就受不了惊吓。

如今不仅遭遇惊吓，又严重受创，心脉紊乱，医治难度极大。

退下前，太医千叮咛万嘱咐，切不可再遇变故。

当慕子衿回过神时，宫女已经端着熬好的药走近。

他接过托盘，“退下吧，我来。”

待慕子衿进屋後，下人议论纷纷。

“还从没见皇上对哪位女子这麽上心，你们说，这女子不会就是贵妃吧，不然天下怎麽可能有这麽像的两个人。”

“怎麽可能，当初贵妃娘娘中毒而亡，听说早就没了呼吸，人死怎能复生。”

“当初都以为贵妃娘娘被皇上厌弃，没想到已经离世，还会被皇上找来一模一样的替身。”

议论声越来越低，但每个人脸上的疑惑却是未减分毫。

慕子衿刚坐到床前把江司瑶扶起，她便自然而然地接过药碗。

“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慕子衿盯着江司瑶的脸，神情隐忍苦涩。

“阿瑶，你一定要对我这样排斥吗？”

江司瑶拿药的手一抖，汤药便洒到了床榻之上。

她想伸手去擦，却被慕子衿拽住了手，“阿瑶，你对我一定要这样排斥吗？”

江司瑶努力想甩开慕子衿的手，却不能移动分毫。

“我们相处的时间不过一月，一月而已，你想让我对你産生什麽样的感情。你拿我当替身，自然可以投入进去，可我却是不能的！”

说着，江司瑶眼中已有泪光闪烁。

她觉得很奇怪，明明相处时间很短，为什麽会对自己是替身这件事格外介意。

她休养好就可以离宫，按理来说这里的一切都和她没关系。

可她的心为什麽还是控制不住地疼痛呢。

见江司瑶流泪，慕子衿再次慌了神，他不想再让她经历情绪波动。

他耐心安抚着，“好，这样的话我不会再说了，待你病好，我就送你出宫。”

江司瑶盯着手中的汤药，神情有些恍惚，一个莫名的念头从脑海中闪出。

她的病，真的能好吗？

正当江司瑶想说些什麽的时候，门口传来暗卫的声音。

慕子衿知道，若非大事，暗卫是不会前来打扰的。

“快把药喝了吧，我还有公务处理，晚点再来陪你。”

看着慕子衿离去的背影，江司瑶想，她也是时候离开了。

她害怕继续待在皇宫里，真的会对慕子衿动情，可这份情，本就不该属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