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不是……柔贵妃乃父皇最疼爱之妃,轻舟自然不敢。”
如烟扬唇一笑,同安贵妃对视一眼,两人双双入座。
姬绫闻言双眸止不住的震惊,她抿抿唇,心中不免思量。
柔贵妃,柔巧娥?是那时去寻欲情楼所有死人尸身的柔贵妃?
怎麽不像?
那时姬绫不得暴露身份,全程低着头,那柔贵妃也在轿中,被薄纱遮住,她未瞧清,虽然声音大差不差,却依旧有些不同。
记忆中的柔妃,音色要比现下娇些,而如烟之声,极为清浅,像是山间淳淳的山泉。
这……
姬绫擡眼去看,有些捏不清。
“哎呦,娘娘别说,本宫差点给正事忘了!”顾轻舟擡手一拍腿,故作懊恼。
“怎麽?”安贵妃眼角撇向她。
顾轻舟起身,走到姬绫身前,男人如山般,遮住了前方映射的光,姬绫不悦擡眸,“太子殿下所谓何事?”
顾轻舟道:“姬绫圣女有所不知,这二位是我们中原的两位贵妃。”
“然後呢?与本圣女有何干系?”
顾轻舟擡手轻笑一声,打趣道:“瞧瞧!不过是介绍圣女认识一番,圣女怎麽如此警惕,莫不是担心我中原有刺客?”
姬绫单挑了挑左眉,翻了翻狐眸看他,勾唇一笑:“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不过是联谊宴罢了,本圣女认为不需要认识太多人,不然啊,怕太子殿下误会——”
她拉长尾音,掩唇一笑,双眸灵动一转,很是气人道:“就怕本圣女同太多人来往,太子殿下心中升疑,怕本圣女同旁人夥同……”
之後的话语姬绫未道出口,只动了动唇,太子聪慧,自然明白其中的意思。
“这倒是本殿的不是了?”
姬绫点了点头,“太子聪慧!”
顾轻舟:……
殿内静默,唯有两人剑拔弩张。
如烟见状,勾勾唇,摇了摇头,小绫还是这般,虽是莽撞,却属实气人,此番她竟然敢来,必定是准备了後手,不过,她还是希望姬绫被太子捉下,这样,就能将她的计划顺水一推,两全其美!
如烟开口:“圣女殿下好大的口气,本宫同安姐姐身为贵妃,本就不该参这朝堂政事,不过是好奇,想知晓这苗疆圣女的模样前来一看,怎麽到圣女这,就变得如此不怀好意了,真是叫人伤心呢——”
她不是如烟姐。
一番话,打断了姬绫的念想,她就说嘛,如烟姐早就死了,就连同尸身一同被烧毁,怎麽会死而复生!
如此,她便不再管,“贵妃认为是什麽就是什麽吧?”
“哦?”如烟挑挑眉,“既然如此,本宫便有话要问了。”
顾轻舟闻言眉心一动,如烟有话同姬绫问?这姐妹反目的戏码,他倒是想看看,“不知贵妃娘娘欲问何事?本太子准了,否则怕我们小圣女胡思乱想。”
“小圣女”三个字入耳,姬绫一记眼刀甩去,皮笑肉不笑道:“太子殿下,你我还未那麽熟,如此称呼,倒是冒昧了。”
“啊?是是是,是有些冒昧。”顾轻舟故作歉意道。
姬绫白他一眼扯开话题,“不知贵妃娘娘所问何事?”
“本宫想问问圣女殿下,三个月前,欲情楼噬舌蛊一案,圣女究竟为何下蛊?那不过是一小小青楼,究竟同圣女有何深仇大恨,圣女为何要对此楼下如此重的蛊?”
“此事还需圣女给个答复!”如烟音色铿锵有力,她手中攥紧衣角,眼神中的不舍一闪而过,依旧目光如炬般的盯着姬绫。
抱歉小绫,此事你必须牵扯进来!你必须是凶手!
姬绫皱了皱眉,“噬舌蛊?不知贵妃娘娘从何而知?”
如烟身子一歪,清澈的眼眸冰冷的撇向姬绫,大声质问道:“此事还用得知麽?那蛊案三个月前轰动京城,且圣女就是嫌疑人之一,又被大理寺少卿慕风捉去大牢,後,又想办法洗脱嫌疑,加入案情,同大理寺衆人一同处理此案,不料你一加入,事件便愈来愈复杂,以至于在後又引出榫卯案,并手段毒辣,用化蛊散毒杀皇家御用榫卯店,店内不过四人,死时尸骨全化作血水无以对证!”
“此事,若说不是圣女所为,谁信!”
她“啪”的一声,擡手拍桌,仿佛真是个为死去之人鸣冤的神明。
殿内霎时间骚动起来!纷纷指责姬绫居心不良!
良久,姬绫微微起身,轻声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