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小侯爷不简单,可没想到,居然如此不简单!
魏珩冲她挑了挑眉,然後,低头又亲住了她。
拔步床是陈末娉的陪嫁,用整根黄梨木一点一点雕刻出来的,通身沉重,很是结实,但此时也在微微晃动。
床头挂着床帘像被夜风吹起了,尾部微微飘扬,带动着帘上的铃铛,也“叮叮当当”发出声音。
陈末娉又羞又臊,运力了很久才稍稍推开面前的人,探出手臂,要去够床帘上的铃铛。
可还没等她够着,男人就长臂一伸,把她拽了回来。
女子刚刚因为沐浴而盘起的长发不知什麽时候散落下来,垂在胸前,遮挡住片片凝雪玉脂。
男人有些粗暴地将其拨开,拢到她的耳根後。
陈末娉失了遮挡,孤立无援,终于抵挡不住,结结实实地哭了出来。
“这麽疼吗?”
魏珩替她擦去额头的一点汗,哑声问道。
陈末娉重重摇头,早就不疼了,她才不是因为疼才哭的。
“不好看了。。。。。。”
缓了缓,她才捏捏诺诺的说出原因。
就算和离了,她现在也还算是侯夫人,怎麽能这麽没出息?她看避火图上,人家女主角都是全须全尾,漂漂亮亮的结束,她也想这样。
毕竟洞房之後她就要离开了,总得在这男人面前维持一下残存不多的体面吧。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她甚至都能幻想出自己现在的样子,头发凌乱,一身是汗,眼睛也红彤彤地肿了起来,不但和漂亮体面不沾边,还应该和个疯婆子没两样。
她哭得迷迷糊糊,眼睛眨动间,好像看见面前的男人勾了勾嘴角?
不不不,他怎麽会笑,肯定是自己泪水糊了眼,看错了。
陈末娉这般想着,用力眨了眨眼,眨掉泪水,准备定睛认认真真地审视魏珩的神情时,木质香气又覆了过来,把她本就迷迷糊糊的脑袋弄得更加眩晕。
她太累了,干脆合上双眼,整个人放空,任由男人主导。
不知什麽时候,好像过去了好几年的功夫,她才终于得到了喘息的机会。
魏珩将她放平,轻轻把沾在女子脸上的发丝抚开,掐了掐她鼓起的腮。
好像这个月来,她瘦了不少。
难道是因为太累,所以才想和离的吗?还是。。。。。。是她发现了什麽?
不知今夜过了,会不会带来什麽改变。
他给陈末娉盖上干净的锦被,目光在屋内巡视一圈,落在了梳妆台上精致的妆奁上。
男人的抿了抿唇,拨开女子抓住他的手,准备起身。
但女子又抓住了他,脸颊贴到他的掌心,嘴里嘟囔了一句什麽。
“你说什麽?”
好不容易遇到陈末娉说梦话,魏珩顾不得那妆奁,俯身去听。
“我。。。。。。终于算。。。。。。以身相许了。”
男人的动作顿在原地,脸上的神情也一寸寸冷了下去。
许久後,他才挣开握住自己的小手,给她掖好被子,朝妆奁匣子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