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字一顿道:“你为什麽要这麽做。”
魏珩抿了抿唇,半晌後,终于开口:“你真的不知吗?”
陈末娉摇摇头。
屋中安安静静的,两人彼此相望,却都不知道彼此心中所想。
不知过了多久,男人再次出声:“那我也要问你。”
他似乎觉得说这句话很是艰难,斟酌了半天,才又张嘴:“你为何要嫁我?”
陈末娉莫名其妙:“自然是因为我当时心悦你呀,这还有需要问吗?”
她以为全京城都知道。
男人垂下眸子,又道:“可你是为何心悦我?”
陈末娉几乎要脱口而出,自然是图他生得好身材好,但想了想,那时候自己年岁尚小,一见面就图上男子身子实在是太不矜持,所以还是选了个自己也能接受的说法:“你人才好,又是我的救命恩人,心悦你,难道不正常吗?”
真是奇怪,他好端端地问这作甚,就好像是怀春少女,在纠结情郎心中究竟有没有自己一样。
陈末娉险些被自己的这个想法逗笑,转而又自嘲自己抽风,怎麽会把这种想法,往魏珩身上套。
他如果真变成这样了,恐怕自己就得一边去太医院请太医,一边去慈恩寺找高僧,治病驱邪都安排上。
“只是因为这些吗?”
男人垂下眼帘,声音很轻:“你的意思是,若我没有救你,你便不会心悦我,更不会嫁我,对吗?”
他总揪着这个做甚,木已成舟,难道他还想倒流时光,不救自己,免了这段纠缠吗?
“为何要在意没有发生的事。”
陈末娉也皱起了眉,总觉得此时的魏珩,不像是往日的魏珩。
莫不是她从不了解的第三面又冒出来了?
“我知道了。”
不等陈末娉琢磨完,魏珩又恢复了往日的模样,冷冰冰的,在想起女子的要求後,才勉强擡起一点点嘴角。
“我先去处理公务,你可以想一想,要如何用那避火图。”
用避火图?什麽意思?难不成是让她在那些避火图里挑些要用的。。。。。。咳咳,方式吗?
这死男人居然心里想的是这些啊。
陈末娉瞪大了眼,看着男人离去的背影,愈发肯定,她真的是一点都不了解魏珩。
一旁,书房外,魏丁已经等得着急。
见着魏珩回来,小厮急忙上前:“侯爷,怎麽样?夫人是接受了还是没接受啊?”
魏珩颔首。
魏丁高兴起来:“奴才就说吧,只要投其所好,夫人一定会接受礼物的。”
他蹦了两圈,又看向自家侯爷:“侯爷,夫人不是接受礼物了吗,这是个好的开始啊,您怎麽还不高兴呢。”
魏珩道:“高兴。”
说是这麽说,可他脸上一点高兴的情绪都没有,反而大步往书房里去,坐到书桌前,挥手让魏丁离开。
魏丁无法,只得先行退下。
待屋中只剩自己一人後,魏珩才俯下身子,从书桌最下层的暗屉中,拿出一卷用油皮纸裹好丶但是早已发黄的画卷。
他指尖点在画卷上,犹豫了许久,最终还是没有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