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被囚困于菩提院期间,我等夜不能寐,忧虑万重,使计听得三日後他们要将夫人送至襄州,我等已安插人手,去往襄州途中,定会找机会营救夫人。”
“望夫人安好,且照顾好自己。”
纸条有两处字迹模糊,想来是吴飞凤经手不由落泪而至。
林舒欢长叹了一口气。
数着日子过了三日,第三日傍晚,下人送来的饭菜比平日早了半个时辰。
他们如今看管得紧,萧砚安也吩咐要好生照料,又怎麽会出现这样低级的错误,除非是有人特地嘱咐。
林舒欢视线移到那色泽鲜艳的饭菜上。
她如同往常一般,意趣阑珊地坐下,扒拉了几口,随後让人撤下,再趁人不注意时,将未吞咽的食物吐在了早就备好的帕巾上。
“我要歇歇,你们且先下去吧。”林舒欢道。
可屋内的侍女安稳不动,不挪动一步,只是头更低了些。
林舒欢冷笑了一声,直接掀帘进了里屋的床榻。
一炷香过後,假装熟睡的林舒欢听见侍女的轻声一唤:“夫人?”
林舒欢没有应。
另一侍女提高声量再唤了几声林舒欢,同时林舒欢感受到有人搭上了自己的肩膀,摇了摇。
她顺势转身,一只手随意耷拉了下来。
“起效果了,快去叫人吧。”
看来她猜得没有错,他们今日是打算往饭菜里放药迷晕她,连夜带她去襄州。
她依旧闭着眼,没过一会儿,听到几道脚步声临近,随後感到身子凌空,被人抱入怀中。
这熟悉的脚步声,熟悉的气味。
是萧砚安。
林舒欢忍着不适强烈压住自己凌乱的心跳,萧砚安习武,很容易察觉出她不是真正的昏迷。
在黑暗中,她感受到自己离开了菩提院,豫园,萧府。
最後落在一片柔软上,那是一张羊皮裘。
鼻息之间,萦绕的还是最得她心意的水檀香。
车厢开始微微震动,马车啓程。
林舒欢不敢发出任何声响,只能凭借着往日里的记忆猜测这行人马有没有离城?现在又到了何处?
还有冯云山他们,一切可还妥当?
就这般一动不动过了两个时辰,林舒欢身子僵硬得已经失去知觉,渐渐发痛。
于是想着轻轻擡手松动一下,可偏在这时,只听得外头长‘吁’了一声。
她不敢再动,屏息凝气,只细细听外头的动静。
“前方怎麽停下来了,是出了何事?”
应是她这辆马车的侍卫开口问道。
“萧四郎君身子不适,便停下稍作歇息,郎君又担心夫人情况,特地奉我将夫人带到前方让大夫诊看。”
另一道陌生的声音响起,正经严肃,使得人不经相信他所说的话。
马车上的侍卫犹豫了一会儿道:“行,你进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