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颤多谢。
素英被吓得抖擞,话都开始颤抖:“奴婢,奴婢不知道啊,但确确实实是淑妃娘娘带回来的衣物……”
‘啪嗒。’
宸贵妃直接把手旁的紫砂壶向素英砸去,砸得素英脑门出血,掉下来的壶碎了一地。
“娘娘息怒!”
在场的嫔妃们忙跪下道。
她们与宸贵妃相处多年,都知道她性格和善,就算底下人犯了错,也甚少有动怒的时候,这还是第一次发这麽大的火,到底这衣物有什麽问题?
素英实在说不出话来了,她就是实话实说,这衣物是与淑妃娘娘私通的男人的,可为什麽贵妃娘娘不信呢!
“娘娘,我想,素英姑姑只想着要陷害淑妃娘娘,便以为随便一件衣物便可以作为证据了。”
这时,林舒欢开口道。
“你胡说!长宁侯夫人,你莫要污蔑奴婢!”素英道。
“素英姑姑,我并不是想污蔑你,那我想问问你,这衣物你知道到底是何人的吗?”
“这衣物……”
“你说不出来,因为你不知道,这是我想亲手为自家夫君缝制一件衣物,但此方面不太擅长,上回听夫君与季大人谈话,说起季夫人母族在吴州,有一手极好的绣艺,而淑妃娘娘深得真传,便想着过来请教……”
素英慢慢睁大眼睛,满眼的不可思议与震惊,最後直接喊道:“根本不是这样的!这根本不会是长宁侯的衣物!你与我家娘娘根本不熟,你为何要拿衣物来过请教?而且这……”
而周围嫔妃听见林舒欢的这句话,再想想方才贵妃娘娘的异常之举,心里有点数了。
虽说是闭口不谈之事,但有些事还是清楚的,比如说宸贵妃便是之前的长宁侯夫人,後来才进的宫,而现在的长宁侯就是当今贵妃娘娘的亲子,一直宠爱有加。
自己的亲生儿子被污蔑成与後妃偷情的野男人,这哪个当母亲的不恼怒?
也难怪方才宸贵妃发那麽大的火。
只是贵妃娘娘怎麽就知道这衣物是长宁侯的呢?
“素英姑姑,你打小伺候淑妃娘娘,现在帮着别人陷害她,你现在说的话,到底要信哪一句呢?”林舒欢看向素英,语气温和道,“至于这衣服,是不是夫君的,贵妃娘娘心里定有数。”
衆人看向宸贵妃。
宸贵妃盯着素英,冷声道:“你可知道这衣物上熏的什麽香,这香唤洛和,是长宁侯府特制的府香,这世上如今也只有一人会熏这香,你现在与我说这衣物是奸夫的……你在暗示什麽?”
这世上只有一人用此香……不对,这衣物怎麽会是长宁侯的呢!
跪在地上的素英一下子愣住了,脸色唰得苍白,突然想到了今日搜出这衣物时,那长宁侯夫人碰过这衣物,难道是那个时候?就是那个时候!
素英一下子看向林舒欢:“是你动的手脚!”
林舒欢本低垂着头,听着这话,缓缓擡头看向素英笑道:“素英姑姑又要把脏水泼到我身上来了吗?”
“是你干的,是你碰过了这衣物,不然这上面怎麽会有熏香?”素英尖叫道。
林舒欢只淡笑着:“素英姑姑你说是就是吧。”
宸贵妃已经很不耐烦了,一挥手:“拖下去!”
侍卫把大喊大叫的素英拖下去後,顺嬷嬷又接着搜查,并没有查出什麽来,宸贵妃最後深深地看了一眼季兰馨与林舒欢,却没有再继续追究下来。
林舒欢最後踏出汀兰阁的时候,脚是软的,差点一个跟头跌下去,幸好身旁的季兰馨和萧映真扶着。
“谢谢。”林舒欢的声音都是颤抖的,冷风萧瑟下,她拢紧了身上的披风。
“我才是要说谢谢的人,”季兰馨低声郑重道,“今日时间紧张不好言谢,下回定上门亲自道谢。”接着她又擡声道:“帮本宫把那件雪狐大氅拿来。”
季兰馨口中的雪狐大氅是去年生辰时赵元颢送的生辰之礼,尚衣局用了数张完整雪狐皮花了两个月才制成,季兰馨对这件氅衣喜欢得紧,常常让人拿出来清理保养。
这会儿拿到手就给林舒欢披了上去,叮嘱身後的巧慧道:“今夜冷,好好陪着你们夫人回去,别着了凉。”
上了回府的轿子,就算裹着那雪狐大氅,林舒欢也不知为何还是冷得直颤,她轻声问:“映真,为何我会这般冷?”
“三嫂,”萧映真将她搂在怀里安抚,声音娓娓道来:“我给你讲个事吧。”
“小时,我跟随父亲母亲前往驻守朔州,父亲将兵颇有一手,还带领着朔州兵骑,契奴被打得连掉两个城池,且死了两名大将。”
“他们自然恨意滔天,提前暴露内应将父亲最疼爱的孩子,也便是我绑走,连带着我的贴身丫鬟青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