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不能再这麽荒唐下去。
很快开宴了。
湖中央画舫的丝竹之乐,变成了咿咿呀呀的婉转戏腔,正是长庆城最有名的戏曲班子出的新戏。
水榭面对湖面,正好边吃席边看戏,乐得自在。
吃席吃到差不多的时候,裴令仪提议道:“哥哥,今日是映真姐姐的生辰,要不我们还是过去说声祝福吧?”
裴景瑜知道裴令仪的小心思。
不过话说的是没错,他们也该过去问候一下。
裴家与萧家虽是亲戚关系,但个中尴尬只有他们知晓。
真要计较,萧家这辈子都不跟裴家来往,那都是合情合理的。
如今萧家不计前嫌,在如今这钟鸣鼎食之际都没有看低报复裴家,还意图修复两家关系。
他们几个作小辈的,也要明白这个道理,主动去做一些实际来。
裴景瑜带着林舒欢与裴令仪一道前去萧映真所在的水榭。
这时天已昏暗,湖面的画舫都点了灯,出了水榭也都是灯火一片,宛若仙境。
走了一段路,到了一处水榭,还未进,林舒欢就便听到筝琴之声,随後珠帘被撩起,一股她从未闻过的清香铺面而来,恍惚之间,已经进了水榭。
水榭内有不少人,除了萧家小辈外,还有其馀林舒欢不知道,或许也是萧家的亲戚,大家都在喝着玩着。
林舒欢则一下子就注意到萧牧野坐在主位与他人举杯对酌。
或者说,视线不自觉就聚到他身上。
他似乎无论在哪里,都无法让人忽视。
萧砚安与萧梵真确实很耀眼,可不知道怎麽回事,有他们的三哥在,全全被那天生的气场给压制了下去。
萧牧野淡淡往林舒欢那里扫了一眼,继而收回目光。
“这是裴家人吧?”
萧牧野身边的人是大房大郎君,也是萧牧野的大堂哥萧谨之,他喝了酒杯的酒,放下後好奇问萧牧野。
萧牧野嗯了声,没有多说一个字。
“祖母如今有跟裴家和好的意思,也是为你着想,毕竟是你外祖家,哪能一直不联系。”
“她没事干,一天到晚着想些没用的。”萧牧野冷声道。
瞧瞧这不近人情的样子,萧谨之也不知道该怎麽开下面的口,见裴景瑜等人与映真说着话,他们身後还有个站得远远的小娘子。
“那也是裴家人吗?”萧谨之下巴往林舒欢的方向努了努,“瞧着不像。”
萧牧野视线看了过去。
她有些小心翼翼地跟着裴家人後面,也不敢多上前两步,眼睛巴巴地看着。
然而裴家人看也不看她一眼,就任她像个局外人一样。
萧牧野指腹摩挲了下酒杯璧,继而一口喝下了酒,没有说话。
她是裴家的儿媳,是他侄子的未婚妻,他插什麽手,以前荒唐了几次,不能再那麽荒唐下去。
裴景瑜与萧家人说了几句客套话,又把带来的礼物给了萧映真。
而林舒欢等大家都送完礼了,再寻了个机会偷偷找上萧映真,从袖中掏出一个沉甸甸的小荷包来,递给萧映真。
“这是什麽?”
萧映真有点喝多了,晕晕乎乎的,但一看到这个小荷包喜欢极了,图案以及样式和她以前见过的都不一样,精巧得眩人眼目。
“是我做的丶荷包。”林舒欢挂着酒窝笑着与萧映真说,还把小荷包的拉绳打开,里面是有好多个小巧的金馃子。
“你怎麽还送黄金啊,我最讨厌黄金,这麽俗……”
萧映真一边撇嘴一边接过林舒欢的荷包,她没在意里面的黄金,只关注着荷包的花样。
“那我下次丶再补给你,”林舒欢轻轻道,“我在裴家……没带丶那麽多丶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