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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诏 一个文人(第1页)

待诏一个文人

男人怔怔地盯住她,慢慢不能支撑,身体摇晃一下便向前扑倒,探手死死扣住膝前的地面聊以支撑身体,好半日无声地笑,“陛下居然以此事问臣……”便仰起脸,“陛下心中自有定论,何必为难臣下?”

“问事而已——如何就为难你?”姜敏道,“你是不想说还是不能说?”

男人咬牙,好半日从齿缝中挤出两个字,“臣不能说。”

“为什麽不能?”

“此话陛下在中京曾问过臣下。”男人道,“臣至今仍然不改——一纸人名三十二衆,尽皆土鸡瓦犬之辈,不配为当今相王。”

“口气倒是不小……”姜敏道,“既如此,以你之见,当今朝廷谁可为相王?”

男人低着头,灯烛下分明可见额角青筋突突直跳,颊边肌肉收紧——男人没有动作,却紧绷到极致,像一根拉紧的弦,稍一触碰就要断裂。

“虞暨。”

男人咬牙半日,数度张口,始终挤不出一个字。

“你吗?”

男人如遭雷击,瞬间骨髓生寒,如同置身冰窟,通身血色飞速褪尽,整个人变得惨白。时间走得很快,又或是很慢,等男人终于鼓足勇气艰难地擡起头时,便见姜敏坐着,要笑不笑看着他——

只是玩笑。

而已。

男人瞬间只觉心口处针扎一样地疼——此时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忘记呼吸,艰难喘一口气,低下头道,“臣一介罪臣,陛下何苦来笑话臣。”他过了这关,吐字便流利许多,“臣以陛下为天,在臣眼中当今天下尽皆土鸡瓦犬之辈,无一堪为相王。只是陛下为帝,相王亦不能长久虚悬。陛下但有所喜……不论是谁……圣心独断便是。”

姜敏盯着他,好半日擡手,掷一条皮毯在熏笼边上,“你挨着熏笼睡。”便自己倾身躺下,又灭了灯。

男人失魂落魄地坐在黑暗里,忽一时小声解释,“臣有时固执,不听陛下,绝不是违逆陛下——臣只是……恐怕成为陛下负累。”

静夜里一语诛心。姜敏许久才道,“花言巧语。若我说你眼下已成负累——命你现在回京,你就肯听吗?”说完便闭上眼。她连日劳累,瞬间便要睡过去,临入黑甜乡时只觉尚有牵挂不能放下,挣扎着睁眼——

果然男人仍然坐在原地,木雕泥塑一样不言不动——熏笼微弱的火光照得他一半明亮一半黑暗。姜敏皱眉,“虞暨。”

男人动一下,“吵着陛下了?”

他连呼吸都很轻,吵闹是无论如何说不上的——可是虞暨这个人只要存在,即便没有声音,仍会干扰她。姜敏道,“你没听见我说——明天要赶一百里路程?”

“是。”男人道,“只是臣接连两日酒醉高卧,许是睡过劲了……陛下睡吧,臣出去走走。”站起来便往外走。

“虞暨。”

男人止步。

“你也知道前两日是酒醉?”姜敏道,“过来睡觉。”说完不管他如何,翻转身挪出半边床榻,自己睡过去。

男人怔在当场,黑暗中秀长如竹的身影如同凝固,好半日他终于动作,沉默地走过来。走到榻边停住,理智告诉他不能这样,身体仿佛拥有了自己的意识,倾身过去挨着她躺下。

姜敏感觉身畔微沉,便闭着眼睛道,“睡觉。”半梦半醒中记起一事,转过身果然见男人只一身中单缩在床榻一角,忍不住道,“你这人是不是不知寒冷?”擡手分一半皮毯,伸手将他拉近。

男人被她一触只觉骨髓酸软四肢乏力,连挣动的气力都消弭殆尽,忍不住依附过去,前额在她手边碰一碰——感觉她没有生气的意思,又陷身往下,贴在她颈畔。

姜敏吃一惊,“你怎麽了?”

“我没事。”男人前额抵着她,身体却缩着,手臂用力环抱着自己,梦呓一样道,“我没事。没有陛下,我早死过无数回,或是在中京,或是在白节……或是在昭阳殿。陛下要我性命拿去便是——我的一切都是陛下的。”说着又慢慢摇头,“可是陛下什麽都不要……我这样的命硬,既然死不了,便只能成为陛下的拖累。”

男人失神地说着话,他深知眼下他就是个没有用处没有廉耻的无赖,除了纠缠她便无法生存。他唾弃这样的自己,却生不出气力改变——只能缠着她,直到油尽灯枯。

“可是我仍是不想拖累陛下……”男人道,“哪怕少一点也是好的。”

姜敏沉默地听着,擡手握住男人肩臂,将他拉近一些,男人便同她密密依附。黑暗和拥抱给了他前所未有的勇气,男人问她,“陛下……我若死了,你会想我吗?”

“你死不了。”姜敏不爱听这个,“中京死不了,白节死不了,昭阳殿你更死不了——你不是命硬,我不让你死,你只能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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