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那时候的你一样。
莫勒钦,
你呢?
这些年,你过得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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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梦回,旧事重现,分外惹人惆怅。
“怎麽醒了,做噩梦?”
穆凝姝小动作太多,终是将赫连煊弄醒。
他眼眸未睁开,声音低沉得很,让她一阵恍惚。
她呆愣片刻,故意轻咳两声,道:“没……我丶我有点儿冷。就醒了。”
揽在她腰间的长臂挪到肩上,将她整个人团在他怀中,“现在好些?”
穆凝姝惊讶于他的好脾气。
作为一普通人,她要是半夜被人吵醒,都会忍不住骂几句。他今日开宴席,教她骑马,一口气没歇又去处理紧急政务……居然夜里还这般能忍。
赫连煊是什麽神奇戏精品种,敬业得可怕。
有时候,她的好奇心也很可怕。
比如此时,她非常好奇他的底线。
穆凝姝又假咳两声,往他怀里挤一挤,故作娇弱道:“好些了,但是脚还是好冷呀。”
赫连煊长腿一擡,让她双脚贴在他腿上。
皮肤间毫无阻隔,热量迅速传递到她冰冷似铁的脚上。
这样一接触对比,她才发觉自己那双脚冷得可怕。
她往回缩。
“你安分点。睡觉。”赫连煊却压住她的腿,手臂也搂得越发紧,“公主殿下真难伺候。”
言辞本是教训,却因声音里带有慵懒睡意,竟显得意外温柔。
她不再乱动。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反正他雪地里还能穿单衣,不怕冷。
她心安理得享受人肉暖炉。
如今,她也是出息了。
怀里抱着一个男的,心里想着另一个男的。
……根据她接受的教育,这种行为是不是不太守妇道啊?
她思虑三秒後,再度心安理得。
看赫连煊对她揽肩压腿的流畅程度,这种事绝对没少做。
在她之前,必定拿这套哄过不少女人,否则不可能如此熟练。
她才心里想一个,简直亏到姥姥家。
算账一番後,她更加紧密地贴住赫连煊取暖。
公共暖炉,冰他丫的,千万别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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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庭中,赫连煊偶得空隙休息,吩咐道:“札木尔,让人将孤帐中的被子换床厚的。”
札木尔作为近侍,心思周密,关切道:“单于可是身体抱恙?我这就去叫个御医来给您看看?”
最近倒春寒,灾情多,每天的政务奏章都堆积如山,赫连煊批完後,经常跟衆王公大臣连开几个短会,商议灾情和流民安置等事,从早忙到晚。
这麽个熬法儿,铁打的人都受不住。
札木尔跟在赫连煊身边好几年,知晓他素来不怕冷,行军时,日常风餐露宿,现在忽然让加被子,可谓极不寻常。
赫连煊道:“孤无恙,是公主怕冷。”
札木尔放下心,笑道:“好说。我等会儿就让嬷嬷送床过去,拿最厚的羊羔绒毯子,绝对够暖和。”
赫连煊道:“不必。比现在稍厚即可。孤还得活着。”
札木尔素有解语花之名,短短一句话,足够他解析出本质来:是凝姝阏氏怕冷,单于才换厚被子迁就她。
札木尔:“单于,您平日里政事繁忙,夜里再休息不好,那可不成。照顾好君主是妃嫔职责,合该她来迁就您。况且咱们又不缺被子,您跟阏氏各盖各的,多舒坦。您本就火气重,盖那麽多,会上火的。”
听到“火气”二字,赫连煊也发觉,最近几天,他火气的确有些重,却不是札木尔口中的那种。
骑马那事後,穆凝姝不如先前那般怕他,一睡觉就贴住他,越来越肆无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