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卫无话音刚落,两声巨咳忽然从对面传过来,他扭头看过去,见慕容煜脸色如常,气定神闲,并不像不舒服的模样。
白芷也被他的声音吸引了过去,她早就点开了他的穴道,只是他一直沉默着,令她差点忘了他的存在。一看到他的脸,白芷便下意识地皱起眉头,心情变得有些不愉。
“你咳什麽?”白芷不满地瞪着他。
慕容煜语气清淡:“没什麽,就是嗓子忽然有些不适。”
“不适也给我忍着,别发出声音来,惹人厌烦。”白芷不是嘴硬心软之人,她已经打定主意不给他好脸色,也不让他好过。
卫无听闻此言惊讶地看着白芷,人家不就是咳嗽一下?她至于这麽生气?
卫无不知晓他们二人发生的种种事情,只是见此情形,忽然有些同情慕容煜。
不过奇怪的是慕容煜并没有动怒,反而笑得春风和煦,“孤渴了,可否讨口水喝?”明知白芷不待见他,他还故意招惹她。
碍于慕容煜的身份,卫无拿起旁边的水袋刚要递过去,就听白芷没好气地道:“没有水。”
卫无动作一顿,犹豫了下默默地将水袋放了回去,这种情形之下,他宁可惹慕容煜不满,也绝不与白芷作对,反正慕容煜也不知道他是谁,白芷就不一样了,他这会儿若让她不快,她会追杀他到天涯海角不可。
再看慕容煜的反应也令人费解,被白芷冷如此对待,他也不生气,反而一副兴致盎然的模样。
“你想渴死孤不成?”慕容煜看着她,似笑非笑地说:“到时你如何向你公子交代?”
白芷只觉他真把她当成了傻子,“你当自己是鱼啊,离水一会儿,就渴死你了。”
慕容煜扯了扯唇角,“白芷姑娘真会说笑。”
白芷眉皱得死紧,气得想打他,“谁与你开玩笑?”要不是卫无在,她此刻就扑过去揍他了,他那要笑不笑的讥诮表情实在太惹人厌了。
卫无渐渐意识到了不对劲,这两人之间的气氛着实古怪了些,这你来我往的对话也不像是在吵架,倒像是……卫无脑海中刚冒出一个词,立刻不敢再想了,这一定是他的错觉。对,错觉。
“时间不早,先歇息吧,明早还要赶路。”卫无担心白芷管不住脾气,冲上去揍人,连忙插话道。
白芷问言冷静下来,当即不再理会慕容煜,转而与卫无说话,“你明日先带他去公子那里,我来断後。”卫无只有一匹马,也坐不了三个人,她不愿意与慕容煜一同,宁可留下来应付那两人。
“还是你与他一同吧。”卫无凑到她身边,压低声音:“你毕竟与他呆的时间长,了解他,也能提防他使手段。”
白芷想想也是,卫无不能在他面前暴露身份,不然以後会有危险,“行吧,那你注意一些,他那两名侍女可不是好惹的。”
卫无点点头,“我知晓。”
这二人旁若无人地说着悄悄话,慕容煜看在眼里莫名地觉得有些刺眼,但也没有再开口说话。
至于白芷额头上的伤,经方才的插曲,不管是卫无还是白芷,都把它给忘了。
次晨,天刚泛起鱼肚白,白芷便与卫无分开了。
卫无把马给了她,让她有些头疼的是,她得与慕容煜同乘一匹马,出于对他的不信任,她不可能将後背留给他,那便只能慕容煜坐在前面,她坐在後面,他人又高大,挡了她所有视野,这样的姿势要多别扭有多别扭。如果不是急着赶路,她只想把他丢下去,让他跟着马走。
“你老实一点,敢耍花样,我就捅死你。”白芷用匕首抵着他的腰间,恶狠狠地威胁。她打算到下一个城镇後买一辆马车,但是她身上没钱,忘记跟卫无要了。
“白芷姑娘,你这麽担心孤耍花样,何必非要同乘一马?你轻功不是很好麽?完全可以跑得和马一样快。”慕容煜语气戏谑,然而眼神却是冷的,只是白芷看不到,以为他在讥笑她。
“你还想独自骑马?我没把你捆起来,让你跟着马跑,已经是善心大发了。”白芷反唇相讥,她的确想这麽做,但因为他有心疾,她怕他死了没办法和公子交代。
“白芷姑娘还有善心呢?”慕容煜哈了声,像是听到了极大的笑话。
“你闭嘴,再说话我就真把你丢下去了。”白芷无比烦躁道,只觉这人嘴巴越来越欠了,明知她讨厌听到“姑娘”二字,偏偏一直叫来恶心人。
慕容煜正因为白芷的无可奈何而扬起了唇角,她的双手忽然从他腰间穿过来,然後一阵摸索,他身体一僵,有些错愕道:“你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