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在担心,到了三川郡,你的人享受不到正常的待遇?”
他直接一语道破了对方心中所想。
胡德全稍微有些惊讶的看了他一眼,随后点了点头。
“不错,传言这叛军手段极其凶残,压迫的底下的人,丝毫不敢反抗,万一我们的人过去……”
说到这里,他没有再继续往下说。
因为这种事情,一旦开始猜测,便会一不可收拾。
而且,脑补的那些画面,绝对不是什么好事儿。
除了徒增压力之外,不会给他们目前的处境带来任何帮助。
赢子尧见状,又继续问道。
“那如果,事情真如你想的那样,这伙人跟土匪没什么区别,你现我们羊入虎口,又怎么办?”
这种事情光担忧,没有任何意义,是个人都会担忧。
主要得看生这种事情之后,如何去想办法改变,预防,和阻止。
这才是一个领导人应该去想,去做的事情。
他想看看对方在这方面的表现力如何。
“如果真是这样,那我绝不会让我们的人沦落他们的阶下囚!”
他凑到赢子尧耳朵边,小声的说了几句。
赢子尧微微一愣,正准备开口的时候,对方却直接打断了他。
“大哥,这种事情,切莫声张。”
赢子尧微微点头,同时,仿佛是重新认识了眼前的男人。
他的目光下意识往身后的板车看了一眼。
他原先以为胡德全将那些粮食留下,是因为也算是给他们留最后一线生机。
但是现在看来,压根就不是那么回事儿。
之所以留下那些粮食,是因为有更重要的东西需要带走。
那些板车里,装载着大量的火油,原本是用来抵御匈奴入侵的。
而现在,则成为了最后一张底牌。
如果三川郡的叛军,不是带着善意来的,并且也绝无谈判的可能,那么在最后关头,他们就会在城内引爆这些火油。
玉石俱焚。
如此大量的火油一旦在城中被引爆,后果不堪设想。
虽然不可能仅仅靠着这一点拉上四万起义军一起灭亡。
但至少也能够让他们元气大伤。
搞不好,甚至火势会蔓延到粮仓。
虽然知道这些阴招是用来对付自己的,但赢子尧还是忍不住赞赏的点了点头。
“不错,有勇有谋,将来的成就绝不局限一次。”
他早就看出来了,像胡德全这种人,绝非池中之物。
之所以一直以来都是一个小小的队长,仅仅只是因为,他体内的某些东西并未完全释放出来。
在秦军的压制下,恐怕一辈子也无法释放出来。
但现在不一样了,他的所作所为,已经打破了这一层枷锁,大脑里的某些东西被释放了出来。
恐怕以后都会一不可收拾,这也正是他想要的。
“都是大哥给我的启,不然我也不可能做出这样的决定。”胡德全叹了一口气。
如果可以,他宁愿一辈子当一个小小的队长,安安稳稳过完这一生。
但是,命运将他逼上绝路,那他就不得不接受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