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此时的他,眼神转得慢,察觉到蔚舟的视线,便缓慢抬眼和她对视。
蔚舟懂了。
她揽住江澜的腰,手上一个用力,颠倒两人位置,将男朋友推坐在洗手台上。她踩着高跟鞋,比他略高几分。
“你猜今天我的口红是什么味道?”
话一出口,不等江澜反应,她便上手捏住这人两颊,将自己的唇印了上去,再一点点偏移,舌尖轻轻勾了下他的唇瓣。
江澜半阖着眼,主动抬起下巴,加深了这个吻。
“……是愈创木的味道。”
蔚舟展颜,眼里的笑意止不住,反手从化妆包里抽了张纸巾,擦拭他唇上残留的红印。
待会要去赴林勋的生日宴,她的信息素可是收得好好的,江澜纯粹是哄她玩。
她收回湿巾,用指骨抹他唇上的湿濡,带着点调侃,装作疑惑:“难道标记还会改变味觉……不然怎么尝什么都像是我的味道?”
被调戏的人并无恼怒,却偏要一口咬住她手指,尖牙在上面磨了磨。
等他松口,蔚舟看了眼指节处两个浅浅的牙印,点点头夸赞:
“嗯,小狐狸牙口不错。”
两人闹了好一阵,卡在约定的前一分钟,提着礼物进了包厢。
“呦呦呦,大忙人们终于到了。”
包厢里布满气球和彩带,阿蕾杜莎和彦枝都在,赛琳娜也出席了。
蔚舟上前给了寿星一个拥抱:“生日快乐,林勋。”
林勋拍拍她的肩:“假期愉快!”
林勋的生日赶上年关,第一年他们一起吃了饭,算是庆祝他入席,也迎接即将到来的假期。
只不过后面几年各自忙碌,仅在通讯上匆匆发了祝福,直到今年才有空再次聚首。
跟在蔚舟身后的江澜秉着礼貌,也送上一句:“生日快乐。”
林勋顺手给蔚舟拉了椅子,惊奇地看向江澜:“你怎么穿的跟花孔雀一样?”
刚一坐下的蔚舟下意识看向江澜。
他穿了件高领的黑色打底,外面罩着同色长款大衣,浑身上下找不出第二种颜色,实在跟“花孔雀”沾不上边。
“你居然没穿军服来,真是太阳打了西边出来。”
蔚舟失笑,她明白了,林勋还记挂着第一年生日宴,江澜穿着军服来赴宴的事。
江澜将他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语气平淡:“我能有你花?”随即绕开他就去拉蔚舟身边的椅子。
他一伸手,林勋再次大惊小怪起来:“你这又是什么鬼?”手指着他腕上的发圈。
蔚舟深觉失策,心想怎么把这个给忘了,正要解释,就听江澜不慌不忙道:“是你不懂的新风尚。”
林勋表情嫌弃:“你这破烂审美,我还是不懂为好。”
蔚舟轻咳一声打断这两人喋喋不休的争论,问:“老大不来吗?”
林勋入座,摆摆手:“老大他非说自己骨头老了,跟我们年轻人玩不到一起去,不过礼物还是给了的,哈哈!”
宾客齐了,送餐机器人陆续上菜,满满当当摆了一大桌。
林勋多喝了几杯,酒意上头,正想发表几句感慨之语,环顾四周,眉头渐渐皱紧:
“你们怎么都拖家带口的?阿蕾杜莎带了男朋友,蔚主你也带了学生,就我和江主两个孤家寡人。”
他话音落下,阿蕾杜莎和赛琳娜同时看了他一眼,面露同情。
江澜:“别带上我,谢谢。”
林勋不服:“怎么,你还指望有人看得上你不成?除了一张脸你还有什么?十年内你能找到omega愿意跟你,我把这个盘子吞了。”
饭桌上一时鸦雀无声,无人接话,彦枝和赛琳娜憋着笑夹菜。
林勋以为大家都默认如此,竟突然觉得悲凉,人生导师·林上线,拍了拍江澜的肩,叹道:
“这些年无论我去哪,总能收到几份让我转交给蔚主的情书,她是不愁脱单的,但是你,可要加油了。”
蔚舟眼皮一跳,急忙反驳:“什么情书,我一封也没收到。”
林勋端着一扇贝的蒜蓉粉丝,往筷子上卷,努力回忆:“你不是让我退回去了嘛。”
“那你得说清楚。传出去,别人还以为我是万花丛中过。”蔚舟嘴上说着别人,眼神却盯着江澜,趁着林勋没注意,往他碗里放了块排骨。
阿蕾杜莎抚了抚头发,笑道:“与其担心别人,不如担心担心自己,这些年怕是连小o的手都没牵过吧?”
林勋本想来一句“哪比得上你一天牵八个”,余光瞥见彦枝,又改了口:“我还年轻,不着急。”
阿蕾杜莎被讽了人老,毫不顾忌寿星面子,刺了一句:“你比小蔚还大一岁呢,装什么嫩。”
随后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意味不明道:“总憋着不好,要不要姐姐给你介绍几个?”
顾忌着在场还有两个年轻的小o,她没说得太露骨,但成年人都听得懂。
林勋呛了一嗓子啤酒,咳得脸通红,还是赛琳娜好心为他倒了杯白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