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廊庑下,管家领着一名着墨色劲装男子前往堂中,他们并不关心,也不敢乱看。
很快来到书房里,管事们将男子请了进去,很快就出来锁好门。
除了知监事谭鹤辞,谭麟元也坐在花梨木椅等着。
来的人叫段延松,此人出自军中,对操练军兵很有一手,他这麽些年已经训练出不少人,那些人都是流民,必要时,还能安排进厢军中,为他们所用。
现在也当做是提前练练手。
谭鹤辞问道:“他们果真就只有这些兵力?”
段延松点头, “不会有错,朱森办事可比方章靠谱,驻扎在城外的兵力,我们的人也是查探了好多题,就只有这麽些人。”
谭鹤辞听完段延松的话,心下大安,他也相信段延松的能力。
段延松:“属下已经部署好,如今就等着大人的命令,最快能在明晚。”
“事不宜迟,那就明晚。按计划行事,将他们一并铲除,他们两个都不放过。”他笑了笑,如今就等着後日的一场血战,他已经迫不及待了。
段延松:“那属下这就回去安排。”他朝二人作揖後,便退了下去。
谭鹤辞又问儿子:“方才说的事,可得仔细些给我办好了?”
“父亲放心,我都安排好了,他们这次无论如何,也要担下着救灾不力的罪名。”上次被沈亦安逃脱了他编织的密网,他被遭到一通训斥。
“好!”谭鹤辞抚了抚那花白的胡子,静待好消息。
***
九月初七,黑沉沉的夜,如同浓墨洒在天边。
城门附近浓烟四起,近处的居民处也有火把散落。
燥热的风中,隐隐传来百姓们慌乱的声音。
怀吉县也不是毫无准备。
官府迅速派兵阻止贼寇攻城,同时,派出衙役协助近处的居民迁移。
公署灯火通明,一名白役跌跌撞撞地进来,丧着脸与衆人汇报城中最新的情况。
衆人听了不禁心中忧虑。
贼形势严峻,险些让贼寇攻破。幸而千钧一发之际,被穆清郡王的人及时截断,很快就查到,原来县城中有内鬼,竟是朱森。
朱森是县尉,他与贼人勾结,如今县内的布防,贼人是一清二楚。
来作乱的人并非是普通的贼寇,贼寇只是个幌子,当中有不少是出自军中的人。
贼人训练有素,善于作战,而且人数还不少。若是援兵不及时赶到,依目前两方的态势,敌人很快便能攻入城中。
“郡王丶沈大人,眼下贼寇就快就要攻入城内,属下绝不能让二位折在此处,方才我已命人从城南开辟出一条新道,他们会领着二位从山间左侧的小道出城,不会有反贼跟过来的。”眼下情况紧急,赵县丞思虑再三,还是在劝着二位贵人出城。
沈亦安也认为赵知县的顾虑也并非没有道理,虽然穆清郡王已经去信给鹿将军,可是没有想到贼寇竟来得这样快,事态突然,也不知鹿将军会几时能赶来救援。
“我既是云州知州,定然由我留下。殿下贵重,若有不测,下属万死莫辞,请殿下先由小道撤出。”
果然如沈亦安所料的那般,他话音刚落,就立时被宋景湛断然拒绝。
而县衙外传来一阵嘈杂声响,不断传来骂声。
赵知县出去处理,不一会儿,便派了白役前来禀话。原来是县衙前聚集了很多百信,有几位领头的百姓叫嚣着要官府开放粮仓。
近期,城中都有施粥派米,明明已经甚少出现饥荒的情况。
“他们说是担忧城中被困没有粮食。领头的人来势汹汹,就怕一旦妥协,歹心之人趁机作恶。现今,赵大人正在劝告那些百姓。眼下危机四伏,赵大人还是想请王爷先出城去避一避。”幕僚前来回话。
宋景湛再次婉拒,又对沈亦安道:“他们当中又有妇孺儿童,万不能使用武力,我留下与你们一起解决此事。”
沈亦安看了看书案上的舆图,忽而眸光一亮。
略一沉吟,他用笔将另一条道圈出来。
沈亦安指着舆图中赵县丞画出的小道,笑着对穆清郡王道:“殿下请看,新开辟的道过去,就会经过一条山道,这是他最近派人勘测时发现的,这张舆图是最新的,那条山道很少有人知晓。而山道出来向右再走上一段,就是庆宁忘来的官道。这条官道是陆将军必经之道,殿下何不从此小道出去。子澈已经测算过,鹿将军即便是再快,也一定是还未赶到李子坡,殿下可以前往李子坡与鹿将军汇合。”
宋景湛思量片刻,觉得他说的也确实是好办法,眼下最紧急莫过于城外的“贼寇”,他带着人前去,若是幸运很快快就能与鹿映山汇合,若是他还未到,自己可以前往,等汇合後,再作安排。
确实好过在此坐以待毙,宋精湛就没再拒绝。
沈亦安的眉头舒展了些,立即出去命人去安排。
不久,他又回到议事厅,他朝穆清郡王作揖,“子澈有一事想劳烦殿下。”
宋景湛:“还行这些虚礼做什麽,吾定会答应你的,你直说便是。”
在听了沈亦安的话後,宋景湛愣了一瞬,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他竟是请自己为他圆谎,而目的只是为了,想要让一位姑娘出城。
那女子究竟是何人?宋景湛不禁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