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欲魔忽的驻足,低骂一声,“该死!”
他不是如此冲动的性子,就算要走,也会先安顿好魔宫之中的种种,免得自己走之後被力魔几个动了什麽手脚,尤其是莺时,他最不放心的就是她,可他偏偏就这麽直接的走了。
这不是他会做出来的事,是本尊无形中影响到他。
但思考片刻,欲魔反而笑了。
“本尊,你也会畏惧吗?”他看向魔宫所在低语。
魔宫深处,伯崇擡眼,无形之中,仿佛隔着遥远的空间对上了欲魔的眼神。
只是一个鲛女,何来畏惧。
他只是不想自己辛苦炼制的分神,被一个鲛女扰乱了道途。
近日欲魔显然有些因为那个鲛女昏了头,合该离开一段时日,好好冷静一下。
收回眼神,伯崇欲闭目继续修炼,却鬼使神差的看了眼欲魔宫。
看看那鲛女有没有做不该做的事情。
他对自己说。
莺时什麽都没做,她乖乖坐在床榻之上,闭目修炼。
伯崇该收回视线的,可他却看着那张娇柔的面孔,定定的看了好几眼。
倒也乖巧。
也就不用送她离开了。
欲魔心中不满,但无形的意念左右,他还是前往了无涯界,只是在心中冷笑。
可笑的本尊,宁愿让他离开,也不想伤害莺时,都到了这个地步,还自欺欺人,不肯承认。
且走着瞧吧。
欲魔离去,瞒得住别人,瞒不住同为魔王的其它四魔。
发现他骤然离去,他们还惊讶,很快就从阵殿处探听了些许消息,得知欲魔是去为那鲛女寻灵湖,他们第一反应是不信,怀疑他藏有阴谋。
欲魔是什麽东西,玩弄人心人性的好手,这种人说他宠爱某个美姬,他们相信。但若是为了美姬自己动手,不辞辛劳大动干戈,那不可能。
可不管他们怎麽探查,似乎都是这个原因。
难道欲魔真动心了?
纵使荒谬,四魔也忍不住这样想?
病魔依靠在白骨王座上,一身白袍,俊美清瘦,似弱不胜衣般。
他用帕子捂着嘴,轻咳了两声,带着些许灰的眼中若有所思。
要是掌控七情六欲的欲魔动了真心,那就有意思了。
尸魔的宫殿满目玄黑,他乃是万年旱魃得道,可本人却分毫没有火象的暴烈,常年一身黑袍,面上含笑,看起来温文尔雅,风度翩翩。
得知了欲魔的事情後,他的想法和病魔差不多,满心趣味,只想着看热闹。
剑魔最为冷漠,只是听过便罢,在石床之上盘膝而坐,膝上放着一把无鞘长剑,剑身乌黑,剑刃凛冽,无时无刻都在散发着凌厉刺骨的剑意。
而他本人则双目紧闭,继续蕴养心神之中的剑意。
唯有力魔,摸了摸下颌,若有所思。
殿中侍候的一衆魔头见着自家老大这个样子就觉得微妙,随之振奋起来。
这是想做什麽?
力魔生的硬朗俊美,作为将力之一道走到极致的魔王,他的性格也受到了影响,崇尚以力破巧,寻常遇到什麽事,都是以实力横推,鲜少动脑,久而久之,就真没了多少筹谋的智谋。
大家平日都习惯了他不动脑子的样子,猛然这样,立即就知道,他是打上了什麽坏主意。
“老大,你是想到什麽好玩的了吗?”力魔的脾性在五位魔王中还算不错,平日里若没遇到什麽事,大多都懒洋洋的自己带着,所以力魔宫中的魔头们在面对他的时候,倒没多少顾忌,堪称一句胆大。
力魔一笑,没说。
“不可说,不可说。”他兴致盎然的道,“不过的确很有意思。”
魔头们虽然失望,但却也没敢再追问。
力魔脾气虽好,却没什麽耐心,他即说了不说,再问就要不耐烦了。
跟一种手下们痛痛快快的喝了顿酒,力魔就挥散了人,去做自己琢磨的事情了——
他偷偷溜进了欲魔宫。
同为魔王,欲魔宫中的禁制能拦得住别人,却拦不住他。
欲魔不是稀罕那小鲛女嘛,他若偷走,肯定能气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