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腰腹一紧,面上发热,乖乖的跟了出去。
久别重逢,自是一番情热。
直到深夜,一直纠缠的她们才分开。
伯崇叫了一桌晚来的膳食,洗漱过後,边吃边大致说了最近的事,末了躺在床上,他顺便打听了莺时有没有跟胡柔出去——
虽然没有证据,但伯崇料到,那个狐狸精肯定不会老实的。
说道这里,莺时的神情略有些微妙。
“没出去,胡柔来了。”她说。
“出什麽事了?”伯崇心中一动,立即就意识到应该是那个狐狸精处肯定是出了状况,他不是爱看热闹的人,但那个狐狸精实在是讨厌,关于她的热闹,他必须要听上一听。
说起这个事,莺时也有些好笑,很有些看热闹的兴致,便就噙着浅笑说了起来。
之前二月伯崇去考试,胡柔不是来找她喝酒,一坛猴儿酒她们都有些醉了,然後说起那十八公主还有所谓狗腿子一事,当时她只是随便说说,可没想到,胡柔醉後,竟然摸到了人家家里,还糊里糊涂占了人家的便宜。
之後一晃眼,从二月到现在,马上就要六月了,胡柔同那上林侯府的小公子曲云徽追追打打,很是闹腾了一番,现在那曲云徽显然是已经喜欢上了她,正追在她後面呢。
胡柔只觉头痛,连玉楼都不敢去——
之前她被曲云徽堵在玉楼,侯府家金尊玉贵的公子,显然不是伯崇这样的好性子,直接掀了她的场子,惊得一衆男男女女们看见她就心惊。
现在,胡柔就是想去,人家也不敢围着她了。
好在,胡柔同莺时的关系暂时无人知道,所以她就拎着酒来找她。
莺时难得有这样话多的时候,伯崇听着,更多的是关注她的心情,不由跟着笑起。
“猴儿酒好喝吗?”等莺时说完,他问。
虽然只是几句话,但伯崇依然听出了莺时话中对那猴儿酒的赞赏。
“好喝。那是猴族酿的灵酒,很是难得,自然是极其不错的。”莺时谈兴正浓,道。
伯崇暗自记下,又有了往上爬的动力。
猴儿酒,便是他有钱也很难买到,所以,还是要有势才行。
“没想到胡大人和曲家的公子还有这样的缘分。”伯崇若有所思。
那个狐狸精现在也有人能制住了,这倒是件好事。
莺时也笑,说,“的确很奇妙。”
她当时就是随口一说而已,谁能想到会造成这个结果。不过,能让胡柔的心思从泽云子身上转开,倒也是一件好事。
太过执着于一个人,一件事,就会钻牛角尖,抽身出来仔细想一想,对谁都好。
伯崇依偎在莺时身边,静静听着她的话,心下悄悄反驳。
他就不是这样。
第一次见到莺时,他就知道,他要她,他只要她。
那是灵魂的坚持与执着。
“只怕胡大人有些麻烦了。”伯崇藏起自身的幸灾乐祸说。
十八公主乃宫中云贵妃所出,关于这位贵妃,也颇有些传奇的意味,本是臣妻,後来和离入宫,成了陛下宠妃,盛宠至今。
陛下登基至今英明神武,百官信服,只做过寥寥几件让人心中不甚信服的事,云贵妃就是其中之一,也是唯一一件关于女色的事情,可见其不一般。
因为母亲的缘故,十八公主备受陛下宠爱,养的骄纵张扬,而上林侯府的曲云徽和她乃是青梅竹马,自小一起长大,谁都以为将来会得陛下赐婚,成为一对有情人。
可没想到,十八公主偶然看到妖管局的道门镇守泽云子後,竟一见钟情。
但——
“我瞧着,那位小公主对曲云徽未必无意。”伯崇素来透察人心,对莺时说。
若无意,自然无碍,但若有意,只怕这会儿那小公主要气闷了。
“无意?那泽云子算什麽?”莺时来了兴致。
她看不懂人类的爱恨嗔痴,但小书生说的话,她是信的。
“大概是一时被迷花了眼?”伯崇温声。
他没有见过那泽云子,可能让那个狐狸精动心,相比也不是一般人,能吸引人类的公主,也不意外。
“佛门的和尚,道门的道士,儒门的书生,这几种是最得妖族喜欢的。”莺时懒散的说。
妖族放纵恣意,所以总会被那些带着克制的人吸引。
“所以莺时是喜欢书生,喜欢我?”伯崇趁机说。
莺时闻言转头看他一眼,擡手捏了一下他的脸。
倏地一笑,没说什麽。
伯崇便就有些失望,缠着她说,“莺时,喜欢我吗?”
“莺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