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崇面上含笑,同宋迅安叙旧几句,然後说起了宋家的人,内侍立即动身去请。
宋迅安有些迟疑的看向他。
他以为伯崇这次来,是为了将那位‘莺时’送来,可怎麽……
从他来就没见着人,现在更是。
难道他会错意了?
这样想着,等擡眼见着自家的人过来後,宋迅安的目光不由的一顿。
所谓小女儿的替身是他寻得,可这次来的这个,怎麽看都不像是他找的那个。短暂的迟疑後,他心中一稳。
没会错意就好。
想着,他有些好奇,到底是什麽样的姑娘,能引得天子动心,如此筹谋安排。
能这麽做,想来家世不出衆。
那就是样貌?
一行人前来,得知伯崇身份的衆人,多多少少都有些拘束,好在家教尚在,倒也稳住了上前行礼。
宋迅安在旁笑着,大致说了个人的身份。
“这位表妹怎麽带着帷帽?”伯崇看向穿着粉色裙子,帷帽上的薄纱垂直膝盖的女孩儿。
薄纱下,莺时一双水润的猫儿眼转动,透着薄纱去看伯崇,觉得很有趣。
事情都是安排好了的,为了更像人,她一双碧绿的猫儿眼也已经幻化成了黑色,水润润的像一丸黑珍珠。
她看着伯崇装模作样,一脸不认识的样子,觉得很有意思,不由勾起了唇角。
“小女儿自幼身体不好,所以平日里格外小心了些。”宋迅安闻弦歌而知雅意,笑道,“还请陛下恕罪。”
“莺时,快取了帷帽吧。”
宋夫人心下一动,看向身侧,就见女孩擡起削葱似纤细漂亮的手,轻轻揭起了帷帽。
她目光看去片刻,立即恍悟,这不是之前那个人。
那个女孩儿,可没有这样精致漂亮的手。
下一刹,她目光凝住,即便同为女人,即便早有猜测,但等看到莺时样貌的时候,宋夫人依旧不由的为眼前这个小姑娘的容颜和失神。
眼若流珠,面若桃花,噙着浅浅一抹笑,便是惊心动魄的娇艳丽色。
“陛下。”莺时还记得之前跟伯崇说的那些,垂了眼,却又忍不住眸光流转去看他,笑着唤道。
宋迅安一眼过去,有些失神,忙收回,又去看陛下,便就眼见着他目光他凝住。
“表妹不必多礼。”伯崇怔然片刻,回神後语气都柔和下来,轻声说,“唤我表哥就好。”
莺时没忍住,轻轻笑出了声。
“表哥。”她脆生生的唤道,觉得很有意思。
伯崇心跳加快,盯着她看了好几眼。
宋迅安很不想开口打断这二位玩闹,可眼见着自家一衆儿子儿媳,还有孙子孙女们都有些惊异,只好硬着头皮轻咳了一声。
“不可如此,陛下乃天子,吾等臣民皆要守礼,怎可如此称呼。”
莺时全然没意识到这时在说自己,好奇的看了他一眼。
“无碍。”伯崇似被提醒般回了神,挪开眼,笑道,“表妹慧黠可爱,我很喜欢。”
宋迅安干笑一声,实在不知道该怎麽说了。
知道您二位情深,但总要掩饰一二。无奈之下,他看向宋夫人,实在是对于这些事不拿手。
宋夫人早就从夫君哪儿知道了这件事,见状笑笑,想着天子也是个妙人,便就轻轻拉着莺时的人,对上那双好奇看来的眸光,心下微动。
这女孩儿,天真灵动,眼中毫无杂质,的确是招人疼的紧。这个脾性样子,可不是寻常人家能养出来的。
“陛下喜爱,是莺时的福气,莺时,还不快谢谢陛下。”宋夫人笑着说,满脸慈爱。
莺时眨了眨眼,忍不住一笑,说,“谢谢陛下。”
“不必如此多礼。”伯崇立即说。
这般说了好一会儿,眼瞧着天子眼神总往莺时身上瞟,宋迅安越发的无奈,总算到了分别的时候。
宋家一起恭送天子离开,然後目光忍不住都落在了莺时身上。
原来,他们这位小姑姑这麽好看啊。
一衆儿子儿媳们忍不住侧目之後,又看向了宋迅安夫妻,想知道这到底是怎麽回事。
宋迅安只是含笑,什麽话也不说。
之後,宋家人入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