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闻人找的太快了。”莺时不觉得在这个没人认识她们的地方,有人会冒充病魔,自然而然就相信了。她解释了一句,而後一双眼似笑非笑的看着眼前人,说,“这才不到一刻钟,闻人是不是耍赖了?”
“咱们不是说好了,不能动用大乘期的实力,要一点点慢慢找吗?”她撒娇似的抱怨一句。
尸魔并不敢靠的二人太近,所以还真不知道有所谓的约定,但他也不在乎,闻言自然而然的说,“我只是想快些见到你。”
“莺时不想见到我吗?”他说着,揽住莺时的肩背拉向自己,垂首见四目相对。
莺时猝不及防中,忍不住眨了眨眼。
“自然是想的。”她笑着看他。
小骗子。
明明从开始到现在,她身上的气息都没变化过,不论是惊讶,还是惊喜,平静的像一湖水面,涟漪不起。
尸魔擡手取下莺时的面具,忽而端详片刻,有了个主意。
“这个。”他随手取出一根绿色的丝带,擡手系在莺时的眼睛上,施法不让它落下,也保证在他不同意的情况下,看不到外面的一切。
摘了面具,上面混淆的力量就会消失,可他又不愿意真的委屈自己变成病魔的样子。
为了不让莺时认出来,只好先委屈她一下了。
莺时下意识想要放出神识,谁知神识却似乎被禁锢在体内,根本放不出去。
她忍不住眨眼,不免让她有些不安。
“闻人…”
尸魔垂首吻住她的唇,不乐意从她口中听到别人的名。
莺时轻轻擡首,迎接这个吻,不同于之前,这次的吻略有些深,有些重,似乎有些霸道。
“叫我阿狰。”片刻之後,尸魔退去,眉眼略有餍足,却又很快消散,而後低声说。
魔就是这样,永远贪婪,永远不满足。
“阿狰,”莺时唇色艳红发麻,忍不住抿了抿,乖乖的唤道,而後轻声问,“这是你的小名吗?”
据说人类除却姓名外,还有字号,乳名等等。
莺时如是想到,却隐约的有些不安——
一个人再怎麽变,行为习惯是不会变的,。
比如亲吻的时候,病魔喜欢徐徐道来,但在温柔的表象下,是强烈的掌控欲,她要做的,是顺从,但又不能绝对的顺从,而是要在他给出的隐晦范围内动作。如果不小心超出,便会得到不太美妙的惩罚。
而眼前的这个病魔……
他很热情,是流于表面的霸道。
但莺时不懂,谁会这麽做。
难道是她想多了?
真是个聪明的小骗子。
虽然他并没有刻意掩饰,但能这麽快发现,还是让尸魔有些赞赏。
“是的。”他笑道。
“走吧,我们一起好好看看这夜色中的千色海。”他揽着莺时的肩膀,走入这片被花海照亮的街市之中。
声音也很清朗,病魔的要更温和。
这是察觉到她有所发现,所以连掩饰都懒得了吗?
莺时稍稍迟疑,在问和不问间,选择了沉默。
算了,能这麽做的,大概也是和五魔同等身份的存在。既然对方没有伤害她的意思,她又何必追根究底呢。
夜间的夜色海是极美的,可莺时现在看不见,她不由有些遗憾。
尸魔笑看她一眼,饶有兴致的带她一一去抚摸那些花,并在耳边对她描述那些花的样子。如此接连再三,非但没有不耐烦,反而越发的兴致勃勃。
看不见的人,往往会更加依赖其它的知觉,莺时忍不住侧眸,仔细去听,去碰触,去嗅闻。
尸魔瞧着,忍不住亲了她脸颊一下。
香香软软的。
“呀,”莺时小小的惊呼,下意识侧过脸。
尸魔忍不住嬉笑,将她按着靠在花墙之中,俯身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