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书?”他笑着道,却没有走进来。
莺时嗯了一声,说,“随便看看。”
她将书放下,便要朝门口走去。
“不急,你接着看,我一身酒味先去洗洗,免得熏着你。”伯崇忙制止,他一惯细心,早知莺时更爱草木天然的味道,不喜熏香,更不爱酒味。
“那你快去。”莺时说,却不准备回去。
见状,伯崇本要走的脚步停下,待她到了跟前,伸手牵住他的手。
“那便委屈夫人片刻了。”
“不打紧。也还好。”莺时轻笑着说,她不喜欢的东西多了,却也不至于什麽都远远的避开。
“这屋子可还喜欢,我都是按照你的喜好让人重新布置的。”伯崇便也没再说,转而问道。
“挺好的。”莺时微讶,笑意更盛。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中回了寝室,外面婆子提了水进来,几个来回,浴桶已经准备好,伯崇便就先去洗漱了。
莺时在床上坐下,若有所思。
洞房的事情她倒是知道,只是想着一会儿要面对的是自己,竟有些忐忑了。
这个感觉倒是稀奇。
略想了想一会儿要发生的事情,莺时面上不由微热。
屏风後水声渐停,不多时,伯崇穿着中衣出来,第一时间看向莺时。
莺时一擡眼,四目相对。
“我没在做梦吧?”伯崇脚下微快走向莺时,在床前止步,有些失神的问。
莺时失笑,眉目流转,没有说话,只是含笑看他这个傻样。
伯崇转身缓缓在莺时身边坐下,吁了一口气,握住她的手,说,“刚才看不见你,我有些不安,唯恐这只是我的一场梦。”
“还好,不是。”
“莺时,我终于娶到你了。”他转身看着莺时。
“傻。”莺时轻声,却觉他傻得可爱。
伯崇并不在意,眉眼反而更柔和了些,小心翼翼,无比珍视的揽住莺时的肩,道,“我一直以为,这会成为我一生的奢望,渴求而不可得。”
“谁知,峰回路转。”
“多谢莺时垂怜。”说着话,他俯身吻向莺时。
莺时轻笑,仰首迎上他的吻。
唇舌交缠,交织的身影倒向柔软的床榻,一只大手略有些急躁的放下床帐,待到另一边,直接用气劲震断了金鈎。
莺时轻笑一声,笑他太急,太燥,失了冷静,但也只是一声,而後声音就被淹没在了唇齿间。
中衣散开,玉白纤细的腕子揽在男人脖颈上。
榴红的帐子里,如兰似麝的幽香悄然浮现,丝丝缕缕,萦绕其间。
莺时咬唇,却仍旧不免泄出一声轻吟。
“莺时。”
“莺时。”
情到深处,伯崇忍不住在她耳边一声声唤着。
过往无数年,每一个日夜,他都在默默念着这个名字,却不敢唤出口。
直到现在,他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理直气壮的,唤她了。
他的莺时。
他的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