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时回了一声笑。
伯崇殷勤为了斟了酒。
“我一定好生赔罪,只求莺时莫要生我的气。”
“有什麽好生气的,现在想想,倒也好笑,有些意思。”莺时并不计较,直接放过,喝了酒。
这般两人你一杯我一杯,喝尽了壶中酒,下旬了,弦月不显,漫天星子倒是灿烂。
两人依偎在一起,喁喁私语,吻在一处。
国公府依旧过着安宁平和的日子,夏去秋来,冬又至。
又是一个年节,和往年相较,今年越发的热闹,伯崇生日早,在正月里,也就是说,过完年後不久,他就能举行及冠礼,而後接管镇北军了。
及冠礼是大事,要早些准备,早在年前,请帖就已经分发了出去,只待年後赴宴了。
年宴等事,莺时都是做惯了的,只吩咐下去,自有管家婆子安排,然後再报上来,她检查就是。
这些年旁支一些人态度一变再变,越发的老老实安分,倒让她省下了不少心,只是,到底不能大意,不然一个不小心,那些人就能闹出些糟心事来。
这般热热闹闹的张罗着,年总算过去了。
伯崇的及冠礼就选在生日当天,也就是正月十八,府中年节的气氛还未散,紧跟着就开始准备及冠礼的事情。
莺时这边注意着府中的事情,另一边伯崇已经安排好了要宴请的宾客,主要是主持冠礼的贵客,这可不是所有人都能当的,地位,名声,和镇国公府的关系还不能太差了。
这种事情,合该是长辈安排,可无奈周家已无长辈,自然无人操持,那些旁支,不说也罢。
好在,伯崇是个聪明的,这些年周家的长辈故旧亲眷们都尽力了维持关系,眼下,倒也能寻到人。
这般忙忙碌碌,一转眼就到了及冠当日。
莺时早上起来盯着下人忙碌,前院男客们则是伯崇舅家人帮忙操持,旁支的长辈们倒是很想帮忙,直接被他拒绝。
今日来的女客不算多,待到时间到了,便也就都往前边去,看加礼。
场中诸人,都很是认真庄重的旁观,随着时间推移,总算成礼。
早在周世成临去前,便为伯崇取好了字,眼下倒是省了一桩事。
自此,伯崇便是真正意义上的成人了。
伯崇拱手谢过长辈,回眸间含笑扫过莺时,两人对视一眼,皆有许多话想说,只是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便就各自隐忍下来。
之後便是宴客,又是一番忙碌周折。
这般整日,待到日暮,送走了客人,府中才总算安静下来。
不管是莺时还是伯崇,都松了口气,吩咐了人收拾剩下的局面,两人走到一边闲说起来。
“既已及冠,便要准备往边关去了吧?”莺时问,话语中很有些思念。
至于伯崇能不能顺利接过兵权,前往边关,她从不怀疑。
“自然。”伯崇说的笃定,道,“已经到了这个地步,皇帝也不会多做无用的事情,还不如直接些,说不得还会厚上几分加恩,这样彼此面上还能都好看些。”
“这位陛下,可以一贯看重他的名声的。”
莺时笑笑,说,“你心里有数就好。”
两人之前一直没说起过前往边关的事情,这会儿既然说到这里,伯崇顺势问道,“莺时,要不要随我一道去边关。”
他有些迟疑,若按照他的想法,自然是想随时随地同莺时一起,可边关清苦,不比京都,他也不想莺时同他一起吃苦。
“自然。”莺时答的干脆,说,“比起京都,我还是更想念边关。”
伯崇心下一松,不由笑起。
“那,我这便准备起来了。”他笑道。
“准备?”莺时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既然我要离京,只馀下一个女眷在府,难免不妥当,更何况是双十年华的继母。自然是,商量好之後,厚礼送继母返家再嫁。”
伯崇侃侃而谈,显然是早有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