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序笑着说:“你试试呢?”
祝一脸狐疑,试着发声,果然能说话,只是声音微弱沙哑,药效还没完全过劲。
“我的声音还能变回来吗?”她皱皱眉。
没问为什麽给她灌哑药,因为没用,说不定问不高兴了这疯子又给她喂什麽更恶心的东西。
“当然。”
“我没去医院吗?万一内出血死了怎麽办?”
“不会的,要是会死你这会已经死了。”
靠。
祝酌昭莫名烦躁,面上不显,她还是很会审时度势的,这不是她话事的地盘。
“先吃饭。”郑序端着碗,用勺子舀了一点粥,喂到祝酌昭嘴边,祝酌昭伸手接过来,不喜欢郑序这种亲昵的动作,奈何手绑了太久,有些缺血,没有力气差点撒了一床。
祝酌昭擡眼打量着郑序的神情一边喝着粥,装作很无所谓的模样:“周时隐没事吧?”
郑序点点头,笑着说:“没死,不过你倒是挺关心他的,你的关心可不能浪费,死一下也没什麽。”
祝酌昭端着碗仰起头直接把粥一口气喝完:“随便你。”
郑序看出来她拙劣的僞装,却也没拆穿,自顾自地说:“瞎了,以後都看不见了。”
祝酌昭放碗的手顿了一下,连呼吸都轻了不少。
“他残疾了,这辈子都配不上你。”
祝酌昭又躺下了,转过身背对着他。
郑序看看她,又看看床头一点没动的菜和喝的一点不剩的粥,转身出去了。
听见关门声,祝酌昭憋着那口气终于长舒出来,眼泪决堤往下落。
如果当初她不去招惹周时隐,那他就不会有今天这般的境地。
祝酌昭做事从不自省,直到此刻。
——
“小夥子,你这是车祸进来的?”同病房的大爷搭话。
“嗯。”周时隐轻轻答道。
“唉,年轻人做事总是不注意,大夫怎麽说的?你这以後还有机会做手术,治疗治疗吗?”
“不知道。”仍旧是淡淡的三个字。
“唉,你也别太伤心,人生难有如意之事,生老病死人间常有,你还年轻,有都是机会。。。。。。”
周时隐压根没听进去大爷说什麽,直接打断:“大爷,你现在能看见东西吗?”
老头愣了一下,他白内障做手术,这都眼看着出院了,纱布也拆了,自然能看见。
不知道周时隐要干什麽,但还是回答了:“能。”
“那我来的这几天,你看到一个特别漂亮的20多岁的姑娘了吗?”
大爷愣了一下,没想到周时隐都伤成这样了还想姑娘呢。
“跟你一起的?你身边别说姑娘了,连个人都没有。诶,那你手术费用谁给你交的?”
周时隐也不知道。
“爸,换好衣服没有?赶紧走了,倩倩楼下等您呢!”
大爷的孩子催他快点走,问周时隐这事也就打岔过去了。
“乐观啊,孩子!”大爷一边往出走还不忘给周时隐打气,多天来的绷直的嘴角终于有了一点弧度。
他只知道,在意识失去前一秒钟,看见身边的祝酌昭被人抱走,剩下的什麽也不记得了,问身边的医护人员,也都是含糊其辞没给他准确答复。
甚至连医院的名字都没问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