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还是个漂亮鬼,她现在被拽得心神摇曳,竭尽全力才遏制念头,说:“要。”
孙捡恩备受打击,目光都黯然了许多,“为什麽?”
“我们这两天睡得不好吗?”
卢椋:“很容易吵醒你。”
“我的电话也很多,睡觉手机也不可能关机。”
她的理由也在情理之中,孙捡恩正想说没关系,卢椋又说:“结婚的人分房睡的也不少。”
“不要想太多。”
结婚。
孙捡恩眼睛又亮了,“你要和我结婚吗?”
卢椋摁快洗错误,选择了正常洗。
她家的洗衣机很有年代,除非关闭电源,无法退到第一步。
她都选好了,也懒得拔掉电线,只好任由洗衣机开啓这样的模式。
水声潺潺,她隔着窗框和孙捡恩对视,“怎麽又要结婚了?”
孙捡恩已经给她的两个月试用安排好了结尾,“两个月後闪婚,相亲不也是这样吗。”
卢椋:“你相过亲吗,乱说。”
石雕师傅第一次一见钟情,第一次谈恋爱,第一次被求婚,简直超越了蓝迁和甘澜澜从校园到社会的马拉松恋爱。
她不想吃快餐,孙捡恩似乎是轻食系。
孙捡恩:“要是相亲,我也只想和你相。”
卢师傅的房子後院没有什麽花,小池塘也没有水。
冬天很多植物都凋零,她人生第一次的恋爱却在寒风冷雨中毫无预兆到来。
孙捡恩已经设想填满池塘,花圃的植物开花,和卢椋在花架下聊天了。
她忽然觉得南方也没那麽冷。
至少不荒芜,再冷也不萧瑟。
还有卢椋在这里。
我是不是可以有一个家呢。
像安璐周五说我要回家啦,像喻沐说比完赛回家吃大餐。
李栖人住在隔壁城市,也从事相关行业。
她们的关系因为大学更遥远,不存在什麽周末回家吃饭,今天晚上我想和妈妈睡的提议。
哪怕她回家甚至比安璐从东三环到北六环更快。
孙捡恩人生贫瘠的感情关系在母女线走向be。
卢椋是她的直觉率先选出来的,孙捡恩想要努力达成回家吃饭,一起睡觉的愿望。
她不知道她的目光因为这样的野心和欲望焕发生机,不再沉沉。
洗衣机放完水开始滚筒清洗,一下一下涤荡。
卢椋收着衣架,单独洗的袜子挂在一边,是清一色的同款的黑色。
和孙捡恩喜欢的美德拉系对比,更像是背景。
可是黑色百搭,孙捡恩只想要这麽一块,似乎可以映衬她的斑斓。
她的目光追逐着卢椋,如同僞装柔弱的捕猎者,对猎物穷追不舍。
“卢椋,你相亲的对象肯定没我漂亮,没我喜欢你。”
她不知道卢椋在羞耻什麽,也不知道卢椋是个慢速主义者,内心还住着一颗文艺的种子。
哪怕她干的活不太体面。
石雕师傅终于挂完了袜子,她手长脚长,手捋着成排的衣架,塑料碰撞声音稀里哗啦。
卢椋像是忍无可忍,在孙捡恩还要说一些撩拨人心的话之前,凑过去吻上她的唇。
“消停一会吧,至少让我喘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