寸头有几分白,之前孙捡恩还吃过他送的沃柑,说是妻子家里的。
他有个在北方念大学的女儿,但不怎麽聊天,这些都是卢椋告诉她的。
都要去省会的医院了,肯定很严重。
孙捡恩回了个好。
安璐都刷完牙了看孙捡恩还在看手机,问:“卢师傅说什麽了?”
孙捡恩:“她今天没空,不带我们玩了。”
喻沐冲出来:“她怎麽这样!”
“孙捡恩,她也会放你鸽子吗?”
孙捡恩:“她厂里的老师傅生病了。”
“卢椋人很好的,要是你病了,她也会送你去医院。”
喻沐:……
我好像又被骂了。
半个多小时後,崔蔓开车来接她们,还让女孩子们带上简单的行李。
邱艾坐在副驾驶座,和後面三小只聊天,又问崔蔓:“那你的计划不是打乱了吗?”
“卢椋回来最快也晚上了吧?”
崔蔓:“估计晚上也回不来,我听说那师傅生病有段时间了,没和卢椋说。”
“都咳血了。”
邱艾:“这麽严重?”
她想到卢椋开的石雕厂,“不过这行确实难做,粉尘太多了,厂里什麽东西都厚厚一层……”
孙捡恩坐在後边靠窗的位置,安璐挤在中间,看孙捡恩脸色不好,问:“你晕车吗?”
捏着手机的女孩摇头,“我担心卢椋。”
安璐:“担心她什麽,卢师傅开车应该很稳吧。”
“最近天气也好,不是什麽下雨泥石流的。”
开车的崔蔓看了眼後排神色各异的女孩子,和邱艾对视一眼。
邱艾:“卢椋还年轻,捡恩你不用想那麽多。”
“虽然和你们比不算年轻了,我们这岁数,去医院都算小的。”
她简直哪壶不开提哪壶,崔蔓咳了一声,“没事的,卢椋她都有数。”
开车的女人脖子细长,手也修长,不像卢椋那样粗糙遍布疮口,不过也有常年拉二胡留下的茧子。
“捡恩是什麽事都会往最坏的方向想吗?”
崔蔓这麽说,安璐就懂了,她忽然想到某次演出前孙捡恩说的话,嗯了一声。
“我和她之前参加一个演出,她说怕演到一半头顶的钢架掉下来。”
喻沐震惊地看向孙捡恩,“你那习惯上台前擡头的动作是担心这个?”
“我还以为你cos天鹅呢,大家都夸你。”
这真是美丽的误会。
孙捡恩还是提不起精神,想到卢椋之前托蓝迁照顾她也是外宿,问崔蔓,“崔老师,是卢椋让你带我们住到村子里去的吗?”
这几年民宿热度下降,不妨碍冤大头在深山投资高级酒店。
崔蔓不算知名歌手,也有这方面的人脉。
女人摇头的时候宛如符纸的耳环飘摇,“当然不是。”
“昨天我听你的朋友说订不到好的酒店,正好我朋友开的民宿还没有营业,目前正在找试睡员。”